夢後樓台高鎖,酒醒簾幕低垂。卻年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記得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深夜,我倚欄遠望,夜色微闌,一切朦朦朧朧,晃似霧裏看花。有人在台上演戲,有人也在台下看戲,台上台下你我身處其中,又能分幾許真假?
瑞香,那個陪伴我走過蔥蘢年華的女子,她沉靜,溫婉而美好,雪月太拔尖了,凡事強出頭,如今的下場便是她自己注定的。她的命運和我的命運緊緊聯係在一起,我們便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東窗事發,沒人可以做幸存者!
何心瑜和大太太此計太凶險了,兵行險著,往往有出人意料的效果。
秋吟端過杯盞和一壺酒,盈盈道:“二少奶奶,酒燙好了。”
“行了,你出去吧。”
我執壺坐在一個人坐在房內,沒人陪我,竟沒一個人!
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我該往哪裏飛呢?烏雲一團團的壓下來了,天色越來越黑了,黑的像掉進墨汁裏一樣,我該怎麼辦?
忽然有人奪過我手裏的杯盞,我大喝“還給我!”
隻見沈默涵的笑臉擺在我的眼前,他冷笑,“怎麼,你不是自詡一向中幹的麼?今日何故弄到如斯田地?”
我輕哼道:“沈二少爺是來看我笑話的就請出去!”
他久久玩味,從壓根裏讓人生厭,“那是自然,笑話被別人看光了,可不要趕人走了麼!”
我恨的壓根癢癢,也耐不了他,隻是咬牙切齒道:“是,還嫌我不夠丟人是麼,麵子丟光了還要丟裏子是麼?”
他微露笑意,“既然知道丟人,就該找個地縫,沈府的地縫你也鑽不進去,也不看看自己是何能耐,想殺死個人很容易,隻怕你連隻雞都殺不了!”
該死的沈默涵,什麼時候倒黴他都免不了來奚落我一番,殺雞是麼?那我就殺給他看!
大喊“秋吟!”
她急急促促的跑進來,道:“二少奶奶!”
我吩咐道:“去廚房給我找把刀,找隻雞過來,我要殺雞!”
秋吟急得滿頭大汗,用眼角的餘光瞥我,沈默涵嚶嚶笑,我大喝,“還看著我幹嘛,趕快去!”
沈默涵搖了搖頭,“行了,難為一個小丫鬟幹嘛?”邊笑邊道:“殺雞就算了,今日找你是有事請商量!”
看他滿臉肅穆之色,屏退了秋吟,走進內屋。
他呷了一口茶,不急不緩道:“你知道蘇家出事了嗎?”
我點了點頭,“那天,我去求見大太太,三姨娘跟我說過了,我派人去找你就是為這個緣故!”
他久久才道:“蘇氏米店很快就要查封了,大娘那邊還沒發話下來,是準備撤資還是繼續合作也說不定!”
我的麵色煞白,冷汗涔涔,他不急不緩繼續道:“我跟你說目的就是希望你要沉住氣,你不能倒,你一倒,蘇家也要倒了!”
我渾身都在抖,那個女人她果真毀了父親數十年來的基業!
不,我不能讓她得逞!
沈默涵給我倒了碗茶,我愣怔的一口氣喝了,道:“現在怎麼樣了?”
他搖了搖頭,“情況不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