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肖斯科姆別墅(2 / 3)

“是的,目前這些還能有聯係。”

“對!這和他晚上去地穴有關係嗎?我不明白。”

“的確如此,先生我仍然還有一些事也不能說清楚,羅伯特爵士又為什麼要去挖屍體呢?”

福爾摩斯突然站了起來。

“就在昨天給你寫信前,我們還沒發現。昨天羅伯特爵士到倫敦去了,因此,我和斯蒂芬斯才能到地穴看看,其它什麼都像原來一樣,隻在角落裏有一些屍骨。”

“那麼,你有沒有去告訴警察?”

這位先生毫無表情地笑了。

“先生,這對於他來講是不能引起注意的,那裏隻有一具幹屍的頭和幾根骨頭,它或許有很多年了,不過原來沒有這個,我們可以保證,在一個角落用一塊木板蓋著,以前那個角落什麼東西都沒放。”

“你們如何處理的?”

“我們沒有動它。”

“這樣做就對了,你說昨天羅伯特爵士不在,他回來了沒有?”

“今天或許回來。”

“在什麼時間羅伯特爵士將他姐姐的狗送走的?”

“上周的今天。那天早上羅伯特爵士發了一頓脾氣,心情不好,而那狗偏又在老庫房外狂叫,他上去一把抓住了狗,我想他會殺了那狗,但沒想到卻把狗交給了騎師桑迪·貝思,並讓他將狗給那個青龍旅店的老板送去,他說再也不想見到這隻狗。”

福爾摩斯想了很長時間,這時他又把那個古老的有很多煙油的煙鬥點燃了。

“我目前仍然不明白你找我要我幹什麼?馬森先生你能說清楚點嗎?”福爾摩斯說。

“或許這個能證明點什麼,先生。”他說著從兜裏麵拿出一個紙包,輕輕地打開,他們就看到了一根已被燒焦的碎骨頭。

福爾摩斯饒有興趣地看了起來。

“這個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在比特麗斯夫人房間底下的地下室有一個暖氣鍋爐,不過好久沒有用了,因為羅伯特爵嫌天氣冷,就又把它燒了起來。哈維負責燒這個鍋爐,今天早晨他把這個給了我,說是在掏爐灰時看見的,他是我的一個夥計,但他對這個骨頭在爐子中沒有感到奇怪。”

“我也不奇怪。華生,你能認出這是什麼骨頭嗎?”

雖然骨頭已經被燒成了黑色的焦塊了,不過從外觀特點上還是能分辨清楚。

“這是人大腿的上髁。”我說。

“沒錯。”福爾摩斯變得異常嚴肅,“這個人是什麼時候去燒爐子的?”

“他每天晚上將爐子燒起來就走了。”

“也就是說晚上誰都能去,對嗎?”

“對,先生。”

“你在外麵進得去嗎?”

“外麵隻有一個門,而裏麵另外一個門有樓梯可以到達比特麗斯夫人房間的過道。”

“這事不簡單,馬森先生,有人被殺的跡象,你說昨晚羅伯特爵士不在家,對嗎?”

“是的,他不在,先生。”

“那就不可能是他燒骨頭了,而是另有其人。”

“對,太對了,先生。”

“你剛剛說有個旅店名字叫什麼?”

“青龍旅店。”

“在旅店那邊是不是有個很好的釣魚點?”這位老實忠厚的馴馬師聽了以後,很是不解,似乎他自己又遇到了一個不正常的人。

“噢——,是的,我聽說在那個河溝中有鱒魚,霍爾湖裏有狗魚。”

“噢,很好,我和華生兩個都特別喜歡釣魚,華生,是不是?你若有事就將信送到青龍旅館。我們今天晚上去那裏,你千萬不要再來找我們,有事你就給我們寫個字條,假如有事,我們會去找你,待到事情有眉目了,我會將結果告訴你。”

於是,五月那個晴朗的夜晚我們倆單獨坐在一等車廂裏,向肖斯科姆駛去,那裏有個小站名叫“招呼停車站”。我們那些釣魚竿,魚線和魚筐放在了頭上的行李架上,看上去很顯眼。到了小站,又接著坐了一會馬車便到了那個老式的小旅店。店主喬賽亞·巴恩斯很熱情地與我們交談,我們談到了如何在附近多釣些魚。

“噢,朋友,在霍爾湖容易釣上魚嗎?”福爾摩斯說。

店主聽完臉立刻沉了下來。

別想去那裏釣魚,先生,恐怕魚沒釣上來,你已經掉進去了。

“為什麼呀?”

“因為羅伯特爵士非常討厭別人去釣他的鱒魚,你們兩個是陌生人,假如去他馴練場附近,他不會善罷甘休的,羅伯特爵士可是不會留情的!”

“我聽說他有一匹馬要參加比賽,是不是?”

“是,那是匹特別好的馬,我們全都把錢押在它身上了,還有羅伯特先生也是一樣。對了,”他好像有什麼事剛反應過來一樣,“你們是不是馬探子呀?”

“哪裏!我們隻是喜歡伯克郡的清新空氣,是從惱人的倫敦來的罷了。”

“那你們就找對了地方,這裏全是清新的空氣,不過要記住,我說的話,就是有關羅伯特爵士的話,你千萬不要問任何人,離那遠點。”

“好的,巴恩斯先生!我們一定照辦,您看那隻在大廳叫的狗真是好看。”

“沒錯,那狗是正宗的肖斯科姆狗,整個英國,它是最漂亮的啦!”

“我也很喜歡養狗,不知這樣問是否合適,請問這條狗價值有多少呢?”

“先生,我是買不起的。它是羅伯特爵士送給我的,因此我才把它拴上了,不然的話,它立刻就會跑回別墅的。”

“華生,我們手中有幾張牌了。”店主離開後福爾摩斯說,“這幾張牌不好打呀!我想,一兩天後會有些頭緒。我聽說羅伯特爵士仍然在倫敦,我想假如我們今晚去那個危險地方不用擔心被打,我需要證實兩點情況。”

“你有什麼猜測嗎,福爾摩斯?”

“隻有一點,華生!在一周前肖斯科姆家裏出了一件對其家庭而言很重要的事,到底是什麼事?我們就從這件事的結果看,這個結果好像是多方麵促成的,不過一定對我們的偵查有幫助,隻有那些無驚無險的案子才不好破。”

“不,我們來研究一下已經知道的事情:弟弟不再看望姐姐了,而姐姐又體弱多病,還把姐姐的狗送了人,把狗送走,華生,你不覺得不對勁嗎?”

“我隻看出了弟弟的冷酷和無情。”

“就算是這樣吧,啊——這可能還有一種推測,讓我們來把事情推測完。假如的確有一場爭吵,過後,夫人不再出門,生活習慣有所改動,隻有和女傭人坐車出去就不再見別人,而且也不再去看她喜歡之極的馬,還酗酒成性,全都有了吧?”

“還要加上地穴的事。”

“這不是一條線上的兩件事,你不能將它們混為一談,第一條線索是和比特麗斯夫人有關的,有沒有犯罪的感覺。”

“我沒有覺得。”

“那麼我們就說說第二條線索,這個是關於羅伯特爵士的。他現在已經失去了理智,心裏隻有賽馬成功,不然他就麵臨破產,一分錢沒有,而且馬還會落到債主手中,他一向膽大包天,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而且又是這種情況,況且,他全部財產的來源都是從他姐姐那裏來的,他姐姐的女仆又和他有聯係,這樣看來這幾點都成立,對吧?”

“可還有那地穴呢?”

“對,還有地穴!華生,我們推斷一下或許這是個有誹謗性的說法,隻是為了證明才提出來的——羅伯特爵士把他姐姐殺了。”

“老兄,這不可能吧。”

“很有可能,華生,羅伯特爵士是名門貴族的公子,但在優秀的人群中也會有敗類。讓我們來看看,他一定會等到發了財才會離開,而這又要靠賭馬的成功。他現在不能輕易離開,因此他得將屍體安置妥當,另外還要找一個人模仿他姐姐。假如女仆真和他串通一氣,這件事並不難做。一種情況可能將女屍運到了地穴,因為那裏少有人去,另一種情況是放在爐裏燒了,留下了證據,我們手中已拿到。你認為呢,華生?”

“假如那個前提是真的,這個又怎麼不可能呢?”

“華生,要想搞清事實,我想我們明天就做個試驗吧!今天呢,我不妨和這個店主談一談關於鰻魚和鯉魚的事,或許這會讓他興致大增,交談之中或許我們會有一些發現。”

第二天早晨,福爾摩斯才發現我沒帶魚餌,這樣也省得去釣魚了,大約十一點我們就出去散步了,還很幸運地被同意帶著小黑狗一起去。

“到了,就是這兒,巴恩斯先生告訴我說,羅伯特的姐姐到了中午會坐著車出來轉轉,這就是公園大門前。”我一看上麵有一個鷹頭獸身的徽章。福爾摩斯又說:“車到了門口一定會減速,華生,等車進了大門,但還沒有跑起來時,你把車夫叫住提個問題,我會躲在冬青樹後麵觀察的。”等候了大約十五分鍾,我們就看見了一輛黃色的敞蓬四輪馬車從遠處跑了過來,那兩匹馬又高又大很健壯。我拿著手杖好像逛街一樣在路中央舞動著,門衛跑了出來,大門被打開了。

馬車果然放慢了速度,我因此能很仔細地看車上的人,左邊有個年輕女人,她麵色紅潤,頭發亞麻色,一雙眼睛肆無忌憚。她右邊有一個年紀很大的人,圓圓的背,一圈披肩發把臉和肩都圍住了,這說明她病得很重。就在馬車駛上大道的時候,我很鄭重的把手舉了起來,車夫將馬勒住,然後,我就問羅伯特爵士是否在別墅裏。

這時候福爾摩斯從冬青樹後走了出來,把狗放開,那狗很興奮地叫了一聲,就向馬車衝去,跳到了踏板上,可是一轉眼那股親切的樣子馬上竟成了狂吠,隻見它朝著上麵的黑衣裙大叫著。

“快走!快走!”

一個嗓子很粗的人狠命地嚷道,車夫打著馬走了,隻有我們兩個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