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帶著一個領帶夾,是互助會的?”
“你真行!福爾摩斯!”
“這並不難,華生。讓我們具體談談實際情況好嗎?我得承認,原來,我認為這個案子是個沒什麼意思的案子,但事實卻將不尋常的事露了出來。不管你是否在這個過程忽視了一些情節,但就你所說的也讓我有了不同的看法。”
“我忽略了情節?”
“噢,不要傷心,我的朋友。你知道我做事不隨主觀臆測,這件事你去辦理比別人都合適,不過你卻將很重要的一點忘記了。那就是他們的左鄰右舍對安貝利和他妻子怎麼看?這點非常重要。歐內斯特醫生的為人怎麼樣?他是不是像別人說的那樣不拘束呢?華生,憑你的能力讓女人都幫助你並不是件難事。像郵局裏的姑娘和賣蔬菜水果的太太她們又是如何對他評價呢?我可以想象得到,你在布魯安克商店和那些很年輕的女人們說著那些廢話,一定能從中得到一些真實可靠的材料,但你卻沒這麼做。”
“這還是能做到的。”
“這些有人已做了,是倫敦警察署幫的忙,我很多時候沒有出門就能了解一些事情。實際上我們掌握的情況也證實了那個老頭所反映的事。他周圍的人都覺得他不僅小氣,另外他對妻子非常粗魯並且很刻薄。他確實是在保險庫中有很多錢。那個歐內斯特醫生很年輕還沒有結婚,他經常與安貝利玩棋或許也會與安貝利的妻子開玩笑,這一切都很明顯了,人們都認為這不重要,但是,恰恰——”
“就在這裏出差錯了吧?”
“或許這是我的想象。噢,好了,華生,我們別再管這個事了,讓我們去消除這一天的勞累吧,去聽聽音樂,卡琳娜今晚在阿爾伯特音樂廳舉行演唱會,我們來得及收拾衣服並吃飯。”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很準時,桌子上有麵包屑和兩個空雞蛋殼,說明我的朋友在我之前已經起床了。我在桌上看見一張條。
親愛的華生:
我有幾件事需要找喬賽亞·安貝利先生聊聊,接著我們再看看要不要接手這個案件,請在三點鍾之前準備好一切,我想我會到那時請你幫忙。
S。H。
我一天都沒有見到福爾摩斯,但在三點鍾他回來了,看他臉色很凝重,不說話,一直在考慮什麼問題,這種情況下最好不要惹他。
“安貝利來這了嗎?”
“沒有”
“啊?好,那我等他。”
他並沒有失望,一會兒,那個老頭果然來了,臉上滿是不安和疑惑的表情。
“福爾摩斯先生,有件事我不明白,我收到了這樣一封電報。”
他把電報遞給了福爾摩斯。福爾摩斯大聲讀了起來。
“請一定快點來。事關你最近損失的情況——埃爾曼牧師住宅。”
“這份電報是從小帕林頓發過來的,時間兩點十分。”福爾摩斯說道,“小帕林頓在埃塞克斯,離弗林頓不遠,你馬上去。這個人一定是讓人值得相信的牧師,我的名人錄呢?啊,我找到了,在這兒,J。C。埃爾曼文學碩士,主管莫斯莫爾和小帕林頓教堂區。華生,你趕緊查一下列車表。”
“利物浦街有一趟五點二十始發的火車。”
“太好了,華生,你和他一塊去會合點,他會需要的,看來我們遇到了重要的事了。”
但是看起來這個老頭不急著立刻就走。
“這太離譜了,先生。”他說道,“這個人又怎麼知道發生的事呢?這趟去一定隻是浪費金錢和時間的。”
“您說,假如他對此一無所知,他會給你打電報嗎?趕緊回電告訴他你馬上去。”
“我不想去。”
此時福爾摩斯的臉看上去很嚴厲。
“安貝利先生,假如你不想去對這個重要線索作調查,那麼這樣就會使警察局和我本人都認為您不是想真正查案,您態度不誠懇。”
他一說完,那個老頭顯然有些順從。
“好吧,既然你覺得我有必要去,那我就去一趟。”他說道,“從表麵上來分析我覺得這事和那人有關,很可笑,不可能,但是假如您覺得——”。
“我確實是這樣想的。”福爾摩斯的口氣很硬。於是我們便各自準備,打算馬上走,在臨行前,福爾摩斯把我叫到一旁說了一些話,可以看出他非常重視此事,也說明此事非同一般。“不管怎樣,你一定得確保他到達目的地。他假如逃跑了或者回來了,你必須馬上到最近的郵局打電話通知我,隻說:‘跑了’就行,我會將此事在這安排好,不管怎樣我都能知道的。”
小帕林頓這個地方,因為它在支線上,交通特別不方便,很不容易去。我很清楚的記得那次出行很不好受,天熱得很,火車又走得慢,而那個老頭隻是偶爾將這次旅行的無用性發發勞騷,一直都不太高興,很少說話。終於我們來到這個小車站了,接著又坐上馬車大約走了兩英裏,我們到了那個牧師家裏。這人個頭很高,表情嚴肅,看來很自以為是,牧師在他的書房中和我們談話。我們把那份電報放在了他麵前。
“先生們,請問找我有何貴幹?”
“我們來的原因就是收到了您發的一封電報。”我說。
“啊,我的電報?我沒有發給別人電報呀?”
“我是說您給喬賽亞·安貝利先生拍的有關他妻子和錢財的事的電報。”
“先生,假如這是鬧著玩的,這就很難讓人理解了,”牧師很生氣地說,“我根本就不知道您剛才說的那位先生,何況我沒有給別人發過電報。”
我和我們的委托人聽了這話後都很吃驚。
“或許這有誤會。”我說,“您這裏是不是有兩處牧師住宅呢?你看,電報上是埃爾曼的名字,發自牧師住宅。”
“這裏隻有一處牧師住的地方,並且也就我一個牧師,很顯然這電報是假的。關於此事,請馬上和警察聯係調查一下,另外我覺得我們沒什麼可談了。”
接著我和安貝利先就到了英格蘭最落後村子的路旁。我們走著到了電報局,可是已經不再營業,關門了,幸虧鐵路警站有電話,我得以和福爾摩斯聯係上了。這種情況讓他也很意外。
“很奇怪呀!太讓人想不到了!親愛的華生,我最著急的是今天晚上沒有能回來的火車。萬萬沒有想到會使你在鄉下的旅店裏不安地住一夜,但是不要悲觀,你和大自然是有緣的,它會和安貝利與你作伴。”但就在把電話掛斷那一瞬間我卻聽見他在咯咯地暗地裏笑。
很快我就體會到了這個旅伴的小氣。剛出發時,他就發牢騷,原因是此次出行的花費,並且一定要坐三等車廂,接著因為對旅店的帳單不滿意而大發牢騷。第二天上午,我們終於回到了倫敦。此時,我也不知道是誰的心情更糟了。
“我們會從貝克街經過,你也順路去看看,或許會有什麼新的進展。”我說。
“假如他說的建議和上次一樣沒價值,那就是沒用的建議。”安貝利沉著臉惡狠狠地說。無論如何,說著牢騷話的他還是和我去了那裏,我已經將我們何時到達發電報告訴了福爾摩斯,可我們到他那裏卻隻見到一張便條,告訴我們他去路易薩姆了,並且讓我們也去那,這倒很奇怪。更讓我不解的是在安貝利的起居室還有一個人和福爾摩斯在一起等候我們。隻見那個男子麵部表情嚴肅,冷酷、皮膚很黑,戴著一副灰色眼鏡,那個互助會領夾在領帶上非常引人注意。
“這是巴克先生,我的朋友。”福爾摩斯說,“喬賽亞·安貝利先生,他對您的事也頗感興趣,我們都在分頭查案,不過我們都有一個同樣的問題要問你。”
安貝利先生坐了下來,心情很沉重,他神色緊張,五官抽動著,看來他已經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什麼問題,先生們?”
“隻有一個問題,您是怎樣把屍體處理掉的?”
突然,安貝利跳著起來,並用盡全力地大喊大叫,幹瘦的雙手狂舞著,好像變成了一隻被網困住的可怕的鷹。一時間,他那可憎的麵目就在我們麵前暴露無疑了,就像他的靈魂一樣醜陋無比。這時,他一邊往椅子上靠,一邊用手捂住嘴唇,那樣子似乎是要壓抑咳嗽一樣。福爾摩斯就像一隻迅猛的老虎撲向安貝利,並用手掐住了他的喉嚨,將他的臉按到了地上,隻看見從他的嘴裏吐出了一粒白藥丸。
“不能這樣容易,喬賽亞·安貝利,什麼事都要有個規矩,巴克你怎麼想?”
“我的馬車在門口呢。”不太喜歡說話的巴克終於說了句話。
“車距離這並不遠,也就是幾百碼,我和他一塊去。華生,你在這等著,半小時後我會回來。”
這個老頭固然身體健壯,不過有這兩個頭腦反應靈敏和有豐富經驗的探案高手,他仍是無力反擊,他被拉扯著拖進了已等候在門外的馬車,而我隻能一個人在這倒黴的宅子守候,但是還不到半小時,福爾摩斯就回來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位看上去精明幹練的年輕的警官。
“我讓巴克去把手續辦好了再來。”福爾摩斯說,“華生,你不知道巴克,我在薩雷海濱最恨的對手就是他。因此,當你說到這個人的外貌時我就很輕鬆地把你沒說的先說了,他也幹淨利落地辦了好幾個案子,是嗎警官?”
“是的,他確實幫助辦了幾件案子。”警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