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不知過了多久,吳楠迷迷糊糊中直感覺臉頰上有什麼東西輕輕劃過,一陣熟悉的清香也跟著飄進鼻子。
難道現在正在床上?怎麼感覺像是枕在枕頭上似的,這枕頭,還挺軟。略有些遲鈍的大腦進行著有限的思考,吳楠覺得自己此時該是正躺在床上,而且四周環境應該不錯,枕頭柔軟還有熏香,想來不該是酒樓那幾間給夥計住的房間,那到底是哪裏呢?
好奇中,吳楠的睡意漸漸散去,雖然頭還有些昏沉,但也清醒了不少。他睜開眼,模糊的視線中隻映進了一張模糊麵孔,待視線漸漸清晰,他才發現眼前這人居然是柳芝!此刻,她正跪坐在桌旁,笑意盈盈地看著枕在她大腿上的吳楠,纖細的手指已經從他臉頰上挪開。
柳芝今天仍舊穿著一襲紅衣,烏黑的頭發隨意地紮成一束搭在胸前,前襟處雪白的肌膚甚是顯眼,吳楠下意識地便盯上了那對精致的鎖骨,以至於似乎忘記了目前怪異的處境。
“聽蘭兒說你昨晚一夜未歸?”不知是不是天熱的緣故,柳芝的臉頰有些泛紅。
“嗯,昨晚去了雲夢澤。”吳楠答道,就在這一刻,他清楚地感受到四周氣氛的變化,柳芝臉上雖仍舊有笑意,但比之剛才已經少了幾分從容。
柳芝接著問道:“是在哪個姑娘閨房過的夜?看你這樣子,該是一夜未眠,想必是虞美人吧,一夜雲雨,定是累的不輕。”
嘖,眼下這情況,怎麼有種丈夫偷腥被妻子逼供的感覺?吳楠正胡思亂想,卻感覺腰間傳來一陣疼痛,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趕緊從柳芝身邊掙紮開。
“你,有話好好說,怎麼還動手了?”吳楠揉著被柳芝掐過的地方,埋怨道。
柳芝聞言,不禁掩麵輕笑,然後就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繼續問:“聽說你回來時全身都濕了,你這是是被人給潑了麼?是不是虞美人……”
也不知道柳芝是聯想到了什麼,隻見她笑得愈發放肆,很有笑岔氣的架勢。
吳楠大概猜到柳芝到底胡思亂想了些什麼,想來大概是和男女之事有關,而且在她的腦補裏,吳楠大概是某個方麵讓人不滿意而被嫌棄了,結果一洗腳水給潑了出來?
不想去搭話,讓這個思想不純潔的女人自己去胡思亂想吧。
眼看著已日上三竿,吳楠才感覺到腹中的饑餓,而此時桌上正擺著一碗餛飩,把手放在碗壁上還能感受到溫熱,想來應該端過來沒多久。
“蘭兒剛端上來的。”柳芝道。
吳楠將餛飩稍一咀嚼便咽了下去,接著問道:“蘭兒她人呢?”
柳芝答:“我讓她去酒坊幫忙搬幾壇新釀的酒過來。”
“生意如何?”吳楠不擔心酒的品質,依照他給的方法釀出來的酒想來應該不差,他比較關心的還是盈利的問題。
“昨天剛開始出酒,量不多,還沒有販賣,我想著先拿來在酒樓賣,待名氣打出去了我便盤一處鋪子改做酒鋪,”柳芝稍一頓,才繼續說道,“隻是近些日子糧食有些緊俏,加上邊關吃緊,怕是日後糧食要被官府征去了,非但如此,他們對大小酒坊也是要打壓的,而且若買酒的人多了,那時我們怕是釀不出那麼多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