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設下此計之人當真陰險!”
“今日多虧了這位小姑娘啊,否則邪教與各大派將更水火不容了……”“鬧了半天竟是場誤會……”“其實,邪教近幾年還是安穩了許多,自從那容翩當得尊主以後似乎很少……”
眾人正說著便聽水一大師渾厚的聲音歎息道,“阿彌陀佛,既是誤會一場,大家便各退一步罷,神藥一事便不要牽扯邪教與各派的恩怨了。”他看向子梨又道,“卻是我們這些俗世之人擾了高人靈地,罪過罪過。阿彌陀佛,我們,這就離開此地。”
子梨對著水一大師行了一個大禮,“子梨在此替師父謝過大師的體諒。”
水一大師又歎了聲阿彌陀佛,竟當先一步帶著南沙寺眾多弟子向下山的路走去。其中一名較為年輕的南沙寺僧人留了下來,微笑對著眾人道,“阿彌陀佛,正如師父所說,有人借神藥之名挑撥各大門派間的關係,卻沒料到我們遇到了邪教尊主,這才有了這出誤會。我南沙寺亦隻因與無滅大師淵源頗深才前來一探神藥麵貌,如今神藥下落不明,各派死傷不計,奸人不知去向,望諸位前輩加緊防範莫讓不軌之徒有機可乘。清木代我門向各位前輩承諾,南沙寺定會召集眾弟子追查殘殺眾教子弟的真凶。”自稱清木的和尚又轉向子梨,溫和笑道,“清木代南沙寺多謝這位小施主出言提醒。壞了靈地清淨我南沙寺亦有責任,還望小施主代為向高人轉達歉意,”說著又行了佛禮,道,“阿彌陀佛。”
子梨點了點頭,清木亦頷首,身形一轉竟是片刻不見了蹤影,溫和的聲音卻再次傳來,“我南沙寺便先走一步,眾位前輩告辭了!”
“水一大師竟就走了?”
“大師做事自有他的道理,更何況大師與無滅大師又是師兄弟的關係,他都說擾了靈地清淨,我們還是走罷,原本來此也隻是為了一睹神藥真容,我們再怎樣也爭不過大門派不是……”
“哎,此次神藥未得見真顏,倒是各門弟子死傷慘重。近來許多門派分裂嚴重,不知是何人如此陰險躲在暗處挑撥各派關係,還奪走了神藥……”
“有人妄想坐收漁翁之利啊……”
“傳言皇家之人亦重視此次神藥一事,會不會是皇家之人暗中搗鬼?”
“皇家向來不參與江湖之事,此次不過因為無滅大師是護國寺高僧,亦長年為乾裕預言國事的緣故。”
“哦?可我聽說皇太後近幾年明目張膽地召集江湖中奇人異士,還組織了一個什麼新門派,名喚覓雲宮……”
眾人討論著亦紛紛離去,昆布特意在離開前向子梨再次道謝,“女娃娃,他日若遇到什麼麻煩就帶著令牌來迦羅門找我!”說罷又使勁拍拍子梨瘦小的肩膀大步離去。絕俠派和青溪派亦有弟子前來道謝,並也說了類似的話。子梨想但願自己不要遇上麻煩,否則到這些門派去會惹上更多麻煩吧!
甚至不少江湖人士臨走時竟還向子梨道謝,更有好奇心重者問她師父是何名號。
看來這水一大師的影響力真是大呢,子梨笑而不答,白衣襯著雪地,一身飄渺淡然,空靈出塵,好似獨立於塵世之外的仙子。
不知是誰歎了句,“何人的弟子小小年紀已如此不俗,待得長成不知會是如何……”……
各派人士陸續離去,待得隻剩容翩子梨兩人時,子梨帶著容翩匆忙趕到雪鬆林間,果然發現沉香所在的地方空無一人!她急急道,“容哥哥,方才為了救你我將沉香哥哥定在此處,南沙寺前來查探卻沒有發現時我便奇怪,他果真不見了!我的點穴手法極其特別,他應是解不開的啊!容哥哥,沉香哥哥是不是被壞人帶走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點住他的穴道!沉香哥哥若是出了什麼事……”在容翩麵前,子梨才露出了內心的焦急愧疚,緊握在身側的雙手竟有些顫抖。
容翩掰開子梨的小拳頭,分別握到自己的一雙手中,皺眉道,“你什麼時候學會傷害自己了?”沉香哥哥,她竟叫得那般親熱麼,她難道不知哥哥隻能是叫他的麼?
子梨卻無心聽容翩說些什麼,她焦急地不停四處張望,細細尋著周圍的每一處妄圖找到些許線索。
找到了!
不遠處一棵白雪覆蓋的雪鬆上掛著一條紫色的絹帶!子梨一把掙開容翩的手便衝上前去,隻見淡紫色的絹帶上輕草幾字道:若想救人,獨自前來,山腳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