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3)

留下指導員付軼煒值班,料理中隊事務。

各小組正要分頭出發時,後勤班長阿不都卻要求參加追捕行動。

中隊幹部不同意阿不都參加。王仲軍說:“跑這麼一個小毛賊,去那麼多人幹什麼,你是後勤班長,又不是戰鬥班的,就別去了,再說……”這樣說時,王仲軍的眼睛不自覺地掃了掃阿不都的腿腳。

阿不都明白了中隊長的意思,他故意在地上走了幾步,說:“看,我的腿腳一點問題都沒有,原來放羊時每天要走那麼多的路,還覺得輕鬆呢,現在不經常走路了,卻覺得不利索了。隊長指導員,就叫我去吧!”

“你……”指導員不知怎麼說才好。

阿不都卻調侃道,“隊長,指導員,你們就給我一次表現的機會好不好?不然我當了這麼幾年兵,就隻是幹後勤了。讓我去吧,在大漠裏,我會很有用的,比如遇到有老鄉的地方,我就可以當翻譯呀。”

王仲軍和付軼煒互相看了看,商量了一下,同意了阿不都的請求。幾個追捕小組去的方向,隻有呂建疆帶的第二組可能會見到村莊什麼的,才能用上翻譯,向老鄉打聽一些情況,就把阿不都分在了第二小組。

各小組分頭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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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無邊無際來形容戈壁灘一點也不過分,這裏全是一般大小的褐黑色的石子,均勻地鋪在地上,遼遠地向遠方鋪去,根本望不到邊沿。

走在這空曠、寂靜的世界裏,才知道什麼叫可怕!在沒有目標,沒有一點標誌的戈壁灘上走著,才真切地讓人體會到什麼叫著無窮無盡,仿佛一直在原地踏步似的,叫人看不出到底走了多少路程。惟一能說清楚的,每往前多走一步,就會離塔爾拉遠一點。何況四麵八方出現一些令人不安的跡象,天氣炎熱得反常,空氣中彌漫著汙濁的像霧一樣的熱氣,混合著仿佛從遠處火災場飄來的焦糊味兒。地平線上熱氣蒸騰,全是黑乎乎的一片,天空似乎很高很遠,天地之間別無他物,隻有他們幾個人在空蕩蕩的天地間行走著。

呂建疆帶著阿不都和兩名戰士,在戈壁灘上走了一整天,起先還找些話說著,到後來就沒有說話的興趣了。阿不都雖然腳上受過傷,除走起來稍微有點瘸外,一點也不影響他走路的速度。呂建疆心想這一路上多虧有阿不都說些風趣幽默的話,才使他們不至於很快就覺得疲乏。他們一天裏沒有見到一棵樹,甚至一根草,更別提找到一丁點逃犯的蹤跡了,慢慢地情緒就受了影響,誰也沒有心思說話了。

呂建疆感慨萬分,把勞改農場建在這種鳥都不拉屎的地方,真是絕了!他心裏實在是佩服當時設想建勞改農場的那個人,戈壁灘就是個天然的監獄,把犯人放在這裏能往哪裏跑?就是跑出去也根本沒有生存的條件。

但如果要在這樣的環境裏,找到一個逃犯,也猶如在大海裏找一粒沙子一樣困難。呂建疆心裏想著,如果哪個犯人脫逃了,跑進這個地方的話,隻有死路一條了,可誰會這麼傻呢,明知是死路還不顧一切地往這個死路上跑。梅傑不是傻子,他肯定是不會往這兒跑的,所以自己帶的這個組連這個逃犯的影子也沒有著,但誰又能料事如神呢,或者梅傑就偏偏來個逆向思維,認為越是在這樣的環境裏,他才越能有逃出的機會呢?這樣說來,在逃犯追捕到之前,也不能排除逃犯在這種地方出現的可能性。

呂建疆給戰士們解釋這種可能性時,自己心裏都在想怎麼會有這種可能呢,除非這個逃跑的犯人確確實實是個大傻瓜。

他們就這樣走了一整天,由於天熱,又幹渴,再沒有人說話了,四個人就越走越覺得累了,在天快黑下來的時候,阿不都提出來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免得天黑透了走迷了方向,那就麻煩了。

呂建疆同意阿不都的意見,在戈壁灘上也不用選擇地方,到處都一樣,隨便那個地方都可以休息的。

一坐下來,才感覺到筋疲力盡了,他們就順勢往地上一坐,平展的戈壁石被太陽曬得很燙,坐著還有點燙人,剛開始戰士小林還想躺下呢,試了試實在受不了,又坐了起來。阿不都說,等會太陽沒有了,就可以躺了。

太陽消失了,天一黑,沒有了太陽的影子,氣溫馬上就會降下來,地表上也涼了不少。這時候的戈壁灘上溫度正好,他們便脫下身上的迷彩服鋪到地上,躺在上麵真叫舒服。呂建疆便叫大家吃些幹糧,喝些水。幾個人也許是走乏了,天太熱的緣故,都吃不下去幹硬的壓縮幹糧,隻喝了些水。阿不都勸大家不要喝水太多,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返回去,不然,到時水不夠用了,在這種地方斷了水可是最大的麻煩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