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魚以幼魚、昆蟲以及水生植物的嫩枝為食,它們將大部分食物帶到水底。
在歐洲、亞洲和美洲的北部國家中,鯉魚族在淡水魚中占很大部分。
在我們的島嶼中,發現有鯉魚(carp)、丁鯛(the tench)、鯿魚(the bream),以及所有的“白色魚(white fishes)”,如斜齒鯿魚(roach)、紅眼魚(rudd)、鰱魚(Chubb)和鯪魚(dace)。
鯉魚的體型和外形各異。在印度北部流域,讓許多英印混血為之折騰的大型印度鲃(Anglo-Indian)就是一種鯉魚,也是一種普通的鰷魚[ 譯者注:鰷魚為一種鯉科小魚
](homely minnow)。
然而,一談及“鯉魚”這詞,出現在我們腦海中的常常是一條巨大的青銅色魚,魚身上布滿了大片的魚鱗,有一張皮質的魚嘴,能像管子一樣伸出來。
寫有關鯉魚的東西時,通常是從它的古代典故談起,一般總是得提及楓丹白露宮、路易十四、孔代親王和老和尚。接下來作者會描寫他是如何用覆盆子、櫻桃、豌豆、梅子、布丁、蛋糕、漿糊釣魚的,根據釣魚者的興趣和鯉魚的類型可在漿糊中增減蠕蟲汁。但是我建議最好先將釣魚描寫成一項運動,接下來再寫有關鯉魚的早期生活史。
我曾在斯佩河的急流中和蘇格蘭高地的湖裏釣過鮭魚,在愛爾蘭和赫布裏底群島釣過海鱒,從寬廣的蘇格蘭沼澤上泥潭似的小河,到瑞士山中清澈的小溪,我在各種各樣的水域裏釣過褐鱒,所以我敢說,沒有什麼魚比一條大鯉魚更能抵抗,相信也沒人能反駁我。
幾年前,我獲得一個在水塘裏釣魚的機會,傳聞這水塘裏有一些鯉魚怪;沒有魚重量低於10磅,大多為20、 30磅。
幾天前我已經做好所有安排,九月裏潮濕的一天,淩晨3點,我和朋友信心滿滿地出發。該水域離我們七英裏遠,當大約離目的地還有兩英裏遠時,我們同時想起對方忘帶漿糊了。我們有許多煮熟的土豆、海蚯蚓、紅紋蚯蚓和奶酪,但是去釣魚沒有帶漿糊,那些還有什麼用?
幸運的是,我們經過了一戶農家,看見亮著光,我們讚歎這戶人家起得這麼早。不過馬上我們就會發現前一天是農夫的生日,他和一些朋友當時正在慶祝,還沒上床睡覺。我們非常友善地敲了農夫的門,之後用從他那要來的蜂蜜和奶酪調出漿糊。我相信如果我們開口,他甚至會給我們他祖父的時鍾用於釣魚。
4點30分時,我們開始釣魚。我脫掉靴子,讓朋友也脫掉,因為如要釣鯉魚,在堤岸上走動時不引起振動,這一點是基本的。當然,也不可以說話。
我用一條大海蚯蚓作為魚餌,朋友則用甜漿糊。第一個小時很快過去了,第二個小時則很慢,第三個小時非常的慢,但是鯉魚一直在我們的魚餌旁遊走,所以我們決定在換地方之前再在此處待一個小時。最後,我的浮標慢慢地向一片水中荷花移去,但是浮標並沒下沉,所以我認為是一條小鱸魚或是斜齒鯿魚在逗弄魚餌。突然,浮標沉了下去。在它被拖了兩三碼時,我行動了。沒有絲毫的預兆,三十碼長的線從卷盤上脫離,被拖到了池中央。接下來的二十分鍾完全是苦力活,我的釣具較輕,我很擔心它承受不住這樣大的力量。我好幾次把它快拉到岸邊,但它一看到我朋友拿著漁網,就又逃開了,一會兒深陷泥中,一會兒掠過水麵,好幾次靠近另一邊的水草。終於,它成功地鑽進了水草中,現在似乎一切可宣告結束,我的朋友抓住時機,趟進水塘裏,膝蓋以下都陷在泥裏,水及腰部,他快速操起網撈住這幾乎筋疲力盡的鯉魚。這條魚九磅重,剛好改變了之前10斤以上的說法。想想看釣上一條20磅的魚,就如你在古書中所看到的,是怎樣一種情形!
因為我得將朋友從泥濘中弄出來,所以我們身上都濕了,盡管如此,我們又釣了一個小時。這實在是相當孩子氣的舉動,因為我們應該知道,擾亂了水後,其他的魚會完全不會理魚餌。不可能期望在同一天、同一地點釣上一條以上的大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