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雲昭回來我們再問他吧。可是現在我們唯一的線索就是此人。”柏皓霖指著通信錄上被圈起來的那個電話號碼。
“他是嚴副部長的秘書,即是說嚴副部長也牽扯其中了?”
“他的權力還沒有大到會影響警署的正常工作,一定還有其他人!”
“若是如此,請他到警署協助調查,嚴副部長必定會阻撓!”李警司提醒柏皓霖。
“我有把握讓他配合。”經過一個晚上的思量,柏皓霖已經作好了萬全的準備。
“此事隻能暗中進行。”李警司蹙眉沉思了一會兒,“皓霖,那就麻煩你辛苦一點,去把這個人帶回警署,不過時間隻能在下午五點半以後。”
警署名義上是六點下班,實際上警督職級以上的官員大都在五點就離開了,一般的警員五點半也走得七七八八,留下來的都隻是一些事情沒辦完的小警員,他們不會參與到此事當中。
“嗯。”知道李警司樂意幫忙,柏皓霖也欣慰不已——並不是所有人的靈魂都被金錢和權力腐蝕了。
“皓霖,你有警員證嗎?”李警司問。
“沒有。”柏皓霖剛到警署,警署還沒有配發給他。
“那你先把我的拿去,給他們看看外殼就行。”李警司將自己的警員證交給柏皓霖。
“謝謝。”
“說謝謝的應該是我才對。雲昭是我的下屬,明知道他被冤枉,我卻隻能幹瞪眼看著。謝謝你!”李警司喟歎不已。
與李警司交談過後,柏皓霖的心情好了很多,他回到四樓,正要打開辦公室的門,卻看到秦思燁正陪著一對正在抹淚的夫妻走出法醫處。那兩人的年紀四十來歲,卻麵容憔悴,女人的眼睛更是哭得又紅又腫。
難道他們是邱緯的父母?
柏皓霖走過去,隻聽男人問秦思燁:“小緯走得痛苦嗎?”
“不會,幾乎沒有感覺到痛就昏迷了。”秦思燁對他們說了謊,但這也是她唯一能寬慰他們的。
“小緯前兩天還打電話回家問候我們來著,是什麼人那麼狠心哪?”邱母淚流滿麵,幾乎快哭得背過氣去。
“聽說已經查到線索了,很快就會還你們公道的!”秦思燁忙道。
“在警方查到凶手之前,我們是不會離開的!”邱父從懷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秦思燁,“如果有結果了,請你通知我們。”
“嗯,一定會的。”秦思燁雙手接過。
目送這對傷心欲絕的夫婦離開後,秦思燁沉沉地歎了口氣,正要回法醫處,柏皓霖卻叫住了她:
“秦醫師,這張名片可以給我嗎?”
“不行!”秦思燁態度決絕,“除非你先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柏皓霖不知她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你叫我思燁,我叫你皓霖,怎麼樣?”秦思燁斜著頭,衝柏皓霖露出頑皮的笑容。
“叫你秦醫師可以提高你的權威,對於年紀輕輕又剛到警署工作的你來說是有益的。”柏皓霖不喜歡別人靠得太近,婉轉地拒絕了。
“我不習慣別人這麼叫我。”秦思燁嘟著嘴,用最簡單的理由反駁。
“那你就隻能習慣了。”柏皓霖衝她笑了笑,沒有再提名片的事,轉身離開。
“哎,你等等!”秦思燁叫住了他。
柏皓霖停下腳步,轉過身,微笑著問:“有事嗎?秦醫師。”即使是笑容,也是冷冷的。
“這個給你。”秦思燁將名片遞給他。
柏皓霖沒有接過,不知她又在搞什麼鬼名堂。
“拿去吧,免費的。”秦思燁見柏皓霖沒有動作,隻是看著她,歎了口氣,道,“不是為了你,是為了他們。”
“謝謝。”柏皓霖這才接過。
待柏皓霖回到辦公室後,秦思燁對著緊閉的大門,斜著頭,喃喃道:“開個玩笑也這麼嚴肅,對人真是冷漠啊!”
下午五時許,柏皓霖開車前往白虎區司法部,並在嚴祟江的辦公室見到了騫正東。
“請問是騫先生嗎?”柏皓霖還不知道他叫什麼。
“是的。”騫正東站起身。
“我是警察,有樁案子需要你協助調查,請你隨我到警署錄口供。”柏皓霖亮了亮警員證,又迅速放回懷中。
“請問是什麼案子?”騫正東暗暗叫苦——警察終究查到他頭上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柏皓霖不想明說。
興許是聽到動靜,嚴祟江從裏屋走出來,瞥了柏皓霖一眼,問騫正東:“小騫,什麼事?”
“嚴副,”小騫像是見到救星似的,“他讓我跟他回警署協助調查。”
“你做了什麼作奸犯科的事?”
“沒有!當然沒有了!”騫正東矢口否認。
“嚴部長,您誤會了。”不等嚴祟江說話,柏皓霖掐斷他們的一唱一和,“騫先生在您的領導下一直是一個遵紀守法的良好市民,隻是騫先生可能知道一樁案子內情,才請騫先生到警署幫助我們。隻是做一個簡單的筆錄,不會耽誤您明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