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是在與楊進坤發生關係並將他綁在床頭後殺了他,在楊進坤死後,凶手不但沒有驚惶失措,倉皇逃離現場,反而在死者身上留下血字,這已經排除了衝動殺人。能夠讓楊進坤這樣的官員放鬆警惕的一定是他的老相好!
柏皓霖的分析並沒有錯,天誅,亦有替天行道的意思。這本身就是凶手提供的一個信號:此人罪有應得!
“此案事關重大,在查清楚以前,不要在媒體麵前亂說話。”趙署長叮囑道,“有任何進度隨時向我報告。”
“是。”
趙署長隨即宣布散會,柏皓霖正要和其他人一起離開,卻被趙署長叫住了:“皓霖,你留一下。”
待其他人離去後,趙署長才道:“還有一個會議需要你和我一起參加,但我希望這件事僅限於你我二人知曉。”
“嗯。”柏皓霖不知道趙署長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趙署長打開電視,選擇了視頻會議,電腦屏幕上頓時出現四名穿戴著整齊的警服的中年男人,從他們的肩章不難判斷,其中三人是與趙署長同一級別的警署署長,視頻右上方那位頭發花白,神情嚴峻,年紀約有六十歲的男人則是警監級別,如果沒有錯的話,他就是統管全市所有刑警的司馬警監,他的出席給會議增加了無形的壓力。
對於這樣的盛況,柏皓霖還是第一次遇到,他靜觀其變。
“司馬警監、何署長、王署長、崔署長,他就是我向你們提過的柏皓霖。皓霖,這位是司馬警監,這位是朱雀警署的何署長,青龍警署的王署長以及玄武警署的崔署長。”趙署長一一介紹。
警署的高層們在此聚首,一定是不小的案子,楊進坤的官職還不至於讓警署高層傾巢而出,應該還有別的事。柏皓霖暗忖。
“柏醫師,趙署長經常向我提起你,對你的才幹讚不絕口。”司馬警監直勾勾地盯著柏皓霖,嘴上雖說著誇讚之詞,卻依舊是一副嚴肅的表情,讓人高興不起來。
“是趙署長提攜。”柏皓霖對這些客套話沒興趣,他的好奇心已經被提起來了,迫切地想知道他們召開高層會議的目的——他可不認為這隻是一個普通的例會。
“言歸正傳,這次讓你參加我們的會議原因隻有一個。”司馬警監說到這目光有些遊移,身子也不自然地動了動,“楊進坤不是凶手的第一個受害者。”
司馬警監的話觸動了柏皓霖,他露出驚訝之色,迅速思考著警署封鎖消息的原因。
警署的高層們一定是覺得這起案件性質太過惡劣——警員和市政要員都在如此不堪的場景下死去,而且他們的死很可能還牽扯著另一樁醜事。此事若是被外界知道,勢必又要掀起一股聲討的浪潮,所以他們寧願向警員隱瞞重要信息,也不敢將此事宣揚出去。
“上周六,我們署交通安全部三處的文田警司被人殺死在酒店房間,死因是窒息。”王署長接過話,他說著將屏幕切換到投影儀,電視裏頓時出現一張不堪入目的照片。
文田戴著狗項圈,他躺在地上了無聲息,屍體的旁邊還有一根皮鞭,看得出他的私人愛好有點特別。
從另外兩張相片中不難發覺文田頸上的勒痕,而凶器正是那根皮鞭。這本與楊進坤的案子無相同之處,但他的肚子也被刻上了兩個字:“天誅”!
“連環殺手,而且是女性。”柏皓霖現在明白他們為什麼讓他參加這個會議了——想必是警員們束手無策,趙署長才會推舉他做犯罪行為剖析,以縮小嫌疑人的範圍。“連環殺手97%都是男性,女性一般為從犯,即使獨自犯案也多以家人、朋友、愛人為目標,大部分是出於情感方麵的動機。”他話鋒一轉,道,“像這樣的女性連環殺手實在是少見,既然已經排除了金錢方麵的因素,就隻剩下兩個,一是複仇殺人,二是縱欲殺人。”
“我們已經調查過死者,他們之間沒有聯係。”司馬警監道,神情依舊冷峻,似乎柏皓霖的話並沒有給他多大的意外。
“那極有可能是縱欲式地隨機挑選被害人。”柏皓霖嘴上肯定地說,心裏卻不以為然。
兩名死者均是官員,又均在酒店被一名未知女性殺害。一般而言,連環殺手不會改變其作案手法,尤其是縱欲殺人狂,他們殺人是為了得到滿足,手法和模式是固定的。而這名凶手卻隻以殺人為目的,而不是折磨和虐待,她唯一存在過的證據就是留在死者身上的印記——“天誅”,這些看起來都更像是複仇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