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然後又問我:“你看這個磁帶可以嗎?”
我說到:“可以的,怎麼早沒想到呢,你們。”
於是我拿了這本塗鴉和錄著狗娃聲音的磁帶,叫他們拿來錄音機,然後把磁帶放入錄音機中。
待到落日時分,我在門口點了三根香,插上招魂幡,把剪來的桑枝放在門檻上,然後叫他們隨我來到屋裏,關上門,但是要留出一條門縫,是讓鬼魂能從門外進來;最後在暗地放上狗娃塗鴉的本子,本子上架著屬於他的心髒,我再把心髒施了招魂法,在屋裏放起狗娃錄下的聲音。這樣我再根據書上的介紹,按照《相法全經》裏招魂的一法進行操作,把狗娃熟悉的畫像,聲音通靈,傳入陰間,讓他跟隨熟悉的事物走出來。
我還暗地裏掛了一串鈴鐺,一來為了提示狗娃的到來,二來就是提示狗娃來陽間的時間,就是說,狗娃跟隨熟悉的事物出來之後,那是通過陰間秩序同意的,它有規定的時間,不能超過陽間逗留的時間,所以說第二次鈴響,狗娃就必須回去陰間,否則陰間的大門對他關閉,那他就成孤魂野鬼了。陽間待不得,陰間入不去。
而且每年的中元節也都不能像其他鬼魂一樣上來探訪,所以沒有及時回到陰間是件很麻煩的事。
做好了這一些招魂準備,我在門縫裏點燃一張符印,念了招魂詞,屋裏點起三根蠟燭,然後我和二柱還有二柱的妻子三人靜靜的坐在屋裏靜靜的的等待。
此時門外的天色已經暗淡下來了,聽得到外麵刮起了一陣陣的風,屋外的樹枝搖曳著,這時門縫開了一點,“吱呀”一聲,一股霧氣從門外吹入屋裏,屋裏頓時陰涼許多,而且屋裏放著狗娃聲音的錄音機突然變得嘶啞起來,吱吱作響,被一種隱形的力量所幹擾;我們三個人都盯著門縫,期待門外走來狗娃的身影,突然暗地裏的鈴鐺響了起來,我們把目光移到暗地,此時屋裏的蠟燭忽暗忽明,暗地裏騰出白霧,頓時一個小孩站在那裏。
那個就是狗娃,他身上的衣服不是那天淹死時穿的衣服,應該是二柱夫妻從新給他換上的壽衣,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圓帽子,兩眼望著他的父母。
二柱夫妻倆看著眼前的狗娃,先是愣住了,突然狗娃喊道:“爸爸,媽媽,我好想你們,你們去哪裏了?我怎麼找不到你們了?”狗娃仍在暗地裏站著。
二柱夫妻倆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狗娃,不料狗娃受不了了,渾身起了白氣,狗娃的嘴裏喊著疼,我趕緊喊道:“快放開他,他受不了的!”
他們夫妻二人在我的叫喊下趕緊鬆開抱著的狗娃,然後回過頭來看著我,說到:“這是怎麼回事?狗娃他怎麼會這樣?”
我說到:“他還是個孩子,他自身的陰氣,抵不過你們兩人身上的陽氣,你們身上的陽氣太重了,對他是一種不可逆的傷害,所以你們不能靠得他太近,他也不能靠得你們太近,不然你們雖然陽氣占了上風,但也會跟他的陰氣相抵,陽氣也會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