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晚膳之後婉鳴便再也沒看到過白玉卿和白長睿了。一來這白府的確是大,二來玉晴身邊現在靠得住的就是她和白芍二人了,婉鳴不得不時時注意自己的行為,以免落下口舌。這一日婉鳴揣著玉晴的囑托,帶著白文昭從京都裏捎給玉晴的補品去往顧氏的院子,沿著鵝卵石鋪就的小路走到盡頭,婉鳴遠遠的看到王邯正朝自己走來,她知自己托付的事情肯定完成了,正要開口說話,一個修長的身影從一旁的柳林中閃了出來,婉鳴及時收腳,生生地把剛要說出口的話給咽了進去。那人雖隻留個背影,但熟悉的聲音不是白長睿又是誰。她裝作一臉恐慌的樣子,匆匆上前給二人行禮。白長睿今日邀請王邯來府上是為了書院裏的夫子即將要收回上個月讓學子以禮為綱而做的文章,其實白長睿這人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草包,在白致通嚴格的教導下他也學到了不少東西,隻是父親從不滿意,這次做文白致通也是知曉的,他特意吩咐過文章出來之後先拿給他過目,白長睿哪裏有這個膽子,未免白致通的不悅,他便請來王邯在旁提點指導,婉鳴行禮時,他的一顆心全在文章上,因此並未瞧到婉鳴,王邯一手輕拍白長睿的右肩,嘴角露出若有若無的微笑,看起來十分令人賞心悅目,而雙眼卻透過白長睿看向他身後的婉鳴,微微的點了下頭,並快速的朝左邊斜撇了一眼,婉鳴會意後就碎著步子走開了。
婉鳴不知道王邯將要在府上待多久,而玉晴吩咐的差事又不得不做,因此來到顧姨娘的院子後便有些不安。顧姨娘看起來臉色比以前要紅潤的多,整個人不再散發出以前那種病怏怏的樣子,隻是人依舊幹瘦,弱的可憐。聽到婉鳴進來後很是開心,她立馬放下手中的刺繡笑著說道:“這丫頭進來不聲不響的,想是要故意嚇嚇我這老婆子吧。”
婉鳴看她還會開玩笑,說明這段時間心情還不至於太差,心稍稍放下之後也笑著說:“我可不敢嚇姨娘,姨娘要是老婆子,那婉鳴也就不是小丫頭了。”
“就你嘴厲,快進來。”顧氏看著婉鳴手中捧著一個黑色的包袱便說:“玉晴這孩子,三天兩頭的朝我這裏送東西,我哪裏用得完,自己一個姑娘家的也該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才對。”
“姨娘這話可是不妥,四小姐就您這一個生生地娘親,她如果連你都不疼又能去疼誰呢?”婉鳴把包袱放下順手解開了帶子。
“可不要瞎說,我一個下等姨娘,怎配是她的娘親,這白府裏她隻能有一個娘親。”想到這裏,顧氏像是被勾出了無線感傷,她的臉色迅速暗淡下去。
“姨娘您的擔心也確實是,可四小姐的拳拳孝心連我這個做丫頭的看著都動容,您真是有福之人。”她把包袱裏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就說這些補藥吧,是四小姐特意從京都裏托三少爺帶回來,就為您的身體。”
“你說昭兒回來了?”顧氏聽到這個名字後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