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推開門看見雪蓮站在門廊拐角處,安緡冷笑一聲:“有勞姐姐照應,若是有人問起來,您隻說我出門談些事情,宮老爺那邊…”安緡心中明白雪蓮剛才是在聽壁腳,既然不是自己的人,多說也無益處,便笑言“姐姐一定有分寸的”就拉著蓼兒走了。
安緡手臂不好,便由蓼兒禦馬,蓼兒腿腳不便,於是安緡就坐在後頭踩著馬鐙。兩人配合著不多時就到了攬桂樓。安緡飛身下馬,進了屋內,迎麵出來的仍是七姐“你們老板呢”安緡單刀直入的問道。
七姐看著安緡身後的蓼兒,知道隻怕這次是有事便一時語塞。“我家主子他…”
“七姐,我確實有事問他,不是來鬧的,您隻管告訴我他人現下在何處。”安緡有些著急,因為她知道自己此番前腳出來,後腳宮宅比人就知道自己要來找誰了,耽擱太久隻怕惹人懷疑。正著急著,聽見一聲“樓上等我把”
安緡知道是從液的聲音,便像七姐拱拱手,說了一句“有勞七姐照看蓼兒”,便快步上樓了。
安緡還是進到自己日前住著的那間客房,剛進到屋裏坐下,就感覺身後有人,果然從液托著個盤子進來了,看到自己正偵探似得盯著他,從液也隻是微微一笑。
“安小姐,別來無恙啊”
安緡坐在圍子床上,略微點了一個頭“相比從大老板知道我受了傷,會體諒,我就不還禮了”從液搖著頭笑笑,沒作聲。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安緡床邊,雲淡風輕地說道:“知道你愛幹淨,你看這裏還和你走的時候一樣,我日日派人打掃著,你若喜歡在這兒便可回來小住”
安緡不知是被從液這番話逗笑了還是怎得,忽然樂出聲:“不是苦心經營把我送去宮宅麼,現如今迎我回來,我看您不像是個朝三暮四的人”
"實在是覺得安小姐盡是做些出乎我掌握之外的事,從某是個生意人,風險太大的事情總不至於飛蛾撲火,正如你所想的,我手下的生意總不至於全都係在你一人身上,這事情你若覺得舉步維艱,或者要損耗自身那是在沒有必要,我另尋他人就是"安緡見他從見到自己那一刻就一直安小姐安小姐的叫,連當著下人也不避諱,知道自己若是此時說要退出,從液是有心推一把的。安緡正想著這些,沒發覺從液從懷裏拿出一個兩寸來長的冰裂紋細頸瓷瓶放到了圍子床邊上。
“這裏邊的藥粉對除淤祛疤功效甚好,是我之前去南境遊玩時尋得的方子,我找女孩子試過了,不是虎狼之藥,姑且用著看吧”從液把瓷瓶往安緡身邊推了推,又就著手拉過安緡的胳膊,將袖子撩起來。“你幹什麼這樣,你明知道我…”安緡掙紮想抽出手臂,無奈從液手勁極大,自己根本使不上力,隻得由著他。
從液單手將紗布揭開一點,檢視了一番,歎了口氣“原以為過去宮宅的郎中也是不錯的,還是草率了些”,安緡看著從液給自己查看傷口良久,不耐煩似得說了一句“從液,你對我安得到底什麼心”
從液冷不防這麼一問,有點愣住了,不過又一副早就猜到的神情代替了剛才一瞬間的錯額“你覺得什麼心”調笑的看著安緡。
安緡本來隻是突發奇想那麼一問,並沒想著從液能怎麼回答自己,不過從液這麼一回答,安緡倒有些不自在了“我…無論如何,我現在可沒心思想終身大事”,安緡有點賭氣的說了這麼一句,又有些期待著從液接下來的反映。
“我也說一句吧,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對你動了男女之情”從液這句話語氣真真假假的,安緡理智上希望是真的,但是又想起來蓼兒在之前宮宅對自己說的話,總覺得從液對她應該和對尋常女子不同,這一點安緡很確信不是自己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