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急如焚(1)(1 / 1)

說辦就辦,張老疤找到趙元坤本家的哥哥趙元敬,向他打招呼。看見張老疤要與自己說話,趙元敬打了一個冷戰,沒好氣地說:“疤子,那股子風把你吹來了,見到你,一準沒好事,估計我快倒黴了。”

張老疤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趙大伯說的是那裏的話,本是給你操心來著,反而讓你誤解,罷了,不說了。”

張老疤那得罪得起,趙元敬連忙賠笑,讓張老疤把話說明白點。

張老疤說:“趙大伯,我來是告訴你一件事,換成別人我還不說呢,我花錢買了趙家大院和金場,如果你與趙老爺在經濟上還有沒結清的帳,趕快結清,到了明天,就來不及了。”

趙元敬嘿嘿笑了,想到,張老疤這小子嘴上沒毛,說話不牢,趙家大院也是賣的?嘿嘿!唬誰呢?趙元敬悠然地點燃了煙鍋,“吧嘰吧嘰”地抽起了煙。

看著趙元敬不相信的神態,一切都在張老疤的預料之中,真是不見合同不落淚。張老疤慢悠悠地取出“出售合同”,放在桌子上:“趙大伯,你老瞅瞅是真是假。”

趙元敬漫不經心地拿起了合同,越看眼睛越大,嘴叼著煙停住了,一會兒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閉了一會兒目,才緩過了神:“王老先生的中介,劉倉海的證人,這兩個權威人物一出現,你說假的我都不信了。2000元塊大洋賣了趙家大院和金場,元坤瘋了,缺錢你支個聲,2000塊,太便宜了,賣了趙家大院也就不說了,把金場賣了,族人不就分不上股金紅利了,這個混蛋,怪不得先人罵他是個敗家仔。我這就去集合趙家族人,去與他理論。”

張老疤口中說著不打擾了,快步走出趙元敬的家,心情愉快地走了,馬上就有一場好戲看了,而策劃這部好戲的主角就是他,即將成為有錢人的他。

趙元坤回到家裏,悶悶不樂,他走進了先人祠堂,跪倒在祖先的牌位前:“不肖子孫元坤前來請罪,看今世道動蕩,匪患不斷,強人出沒,金場實在難以維持,為了金場的發展,為了趙家族人的長遠生計,經思前想後,反複權衡利弊,我決意出租黑水峪金場,現在合同已簽,但我卻高興不起來,心情難受,隻怪我能力有限,不能維持金場正常的經營,請祖先懲罰我吧。”

說著說著,趙元坤老淚縱橫。忽然,丁管家急急忙忙地跨進祠堂的高門檻:“老爺,老爺,不好了。”

趙元坤擦幹了眼淚,站立了起來:“慌什麼?天塌不下來。”

丁管家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老爺,趙家族人在趙大老爺的帶領下進了院子,說要與你理論什麼。”

趙元坤走向院子,看見趙家族人聚集在一起,情緒異常激動,趙元敬指著趙元坤的鼻子斥道:“元坤呀元坤,幾百年前,我們的祖先‘蹚古道’,辛辛苦苦地掙下了這份家業,祖祖輩輩子子孫孫們都分了財產,惟獨金場不好分割,先人留下遺囑,後輩按股份得紅利,今天,當著大夥的麵,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趙元坤說:“我知道你們是為金場的事來的,這事怪我,事前沒有與你們商議。但是,你們也要理解我的苦衷,現在世道不穩,土匪成患,生意難做,今年我們金場賠償死者和醫治傷者的錢超過了5000塊大洋,這個你們沒有給,我也沒有向你們討要一塊大洋。現在長槍隊沒了,工人招不到了,你們說這個金場怎麼維持,如果與你們商議,眾口難成一詞,我就自己拿了主意。”

趙元敬跺著腳說:“賣了趙家大院我們無話可說,金場年入鬥金,區區2000塊賣了,你從中得到了多少好處費。沒有了紅利,你讓我們喝西北風。”

趙元坤說道:“你們誤解了,金場是出租而不是出售,趙家大院還是我們趙家的。”

分明是出售,卻睜大眼睛說成是出租。趙元坤的話音剛落,人群就炸了鍋。

趙元敬沒好氣地說:“張老疤的合同我親眼看了,趙家大院和金場完了,你還要瞞我們到什麼時候。”

大家七嘴八舌,把趙元坤解釋得口幹舌燥:“安靜,安靜,大家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