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自己遲到。”易唯被凍得發青的嘴,露齒微笑。
隻差幾步,阿力就撲到了易唯的身上。
它原地打了一個旋兒,站穩腳步,警惕地在易唯的身上聞來嗅去。
“你的夥伴阿力嗎?”易唯伸出手,想拍拍阿力的腦袋,被它齜出嘴外的牙齒嚇得縮了回來。
我輕輕嗬了一聲。
阿力稍有收斂,但依舊垂著尾巴,保持著隨時進攻的姿勢。
“聽說它協助你偵破過許多案件!”易唯說,“把自行車鎖在書店前的停車場吧,我們要去的地方很遠,我開車來的。”
我把自行車鎖到停車場,隨阿力上了一輛電動三輪車。
阿力跳上車,趴在我腳下不大的空間內,眼睛盯著易唯在駕駛室裏打火熱車。
這種電動三輪車,隻有在市郊或小鎮上才允許駕駛。
除了夜晚之外,它是不允許進入市區內的。
從外觀看,它與普通的家用汽車並沒有很大區別,很像夏利或奇瑞。
車廂內,前排有司機和副駕駛座位。後前是一長條座位。
隻有車廂底下的輪胎,暴露了它的身正身份。普通的汽車有四個輪胎,它隻有三個。
之所以受許多人歡迎,是因為它非常省油,又可以遮風擋寒。
“我隻敢在這個時候駕駛這輛車,因為沒有駕照。你知道,抓住了要教育十五天。”易唯啟動電動三輪車,緩慢而精準地駛出停車場前的幾根鐵欄杆,拐向大街。
“你還不到該受教育的年齡。”我仰靠在舒適的沙發座上,盯著大街上稀疏的街燈投下的光怪陸離的影子。
易唯像所有不喜歡被人稱之為孩子的少年一樣,悶聲悶氣地看了我一眼。
“阿力很聽話啊。”他說。
“它隻有在犯了錯誤,或想睡覺的時候才聽話。”我拍拍阿力的腦袋說,“大概需要多長時間,能到達你家?”
“差不多一個小時。”
“在郊區嗎?”
“也許比郊區還要遠一些。”
“我從未聽說過這麼奇怪的地方,”我忽然想起,經常在沼澤地和海邊看到的情景,“但我在沼澤地邊緣,看見過一些漁場和稀稀落落的村莊。”
“我的家,就在那兒附近。”
我打起精神,坐起來。
阿力以為發生了意外,也騰地跳起來,同我一齊望向易唯。
“在海邊的沼澤地裏,你是否見過奇怪的生物,或很大的猛獸?”
“見過。”易唯的開車技術很棒,麻利地穿過一條小巷,向另一條大路駛去,“那片沼澤地裏有很多野狼,經常能看見一些大鳥的翅膀,和吃得殘缺不全的骨頭和腳爪。”
“你在沼澤地裏見過野狼?”
易唯點點頭,“有野狼可不稀奇。它們是群居動物,經常還會攻擊沼澤裏的生物呢。”
“沼澤裏的——什麼生物?”
“鱷魚。”
“在城市周邊地形的資料記載中,這種水中霸王,好像已經消失了。”我驚訝地說道,向他解釋,我已經不止一次在資料中看到過。
“你讀的隻是書本上的知識,”易唯說,“我們的書籍上,記載著的許多已經消失被稱之為化石的遠古生物,不是經常有漁民在海洋中發現嗎?”
“這麼說,鱷魚還生活在沼澤地裏啦?”我激動地喊道。
“有,但現在已經很少了。”易唯說,“有許多偷獵者,差不多把它們抓光了。如果不是這兩年在那片區域裏下了禁殺令,那些鱷魚,是不會從沼澤深處返出來的。”
“許多人見過嗎?”
“有不少漁民見過,但也隻是偶爾。”
沉默了一會兒,我漸漸將話題轉到森蚺身上。
“除了鱷魚和野狼,沼澤地裏還有其它猛獸嗎?”我假裝隨意地問道,“比如蛇之類的兩棲爬行生物。”
“蛇在沼澤區域最常見。”易唯說,“有水蛇,還有一種叫做草上飛的雞冠蛇。不過,那種蛇很少,不經常被看到。”
“大一些的蛇有嗎?比如水蟒——”
易唯從倒視鏡中,望了我一眼,“當然有,最長的有五六米。”
“那是什麼種類呢?”我又問道。
“是水蟒。”
“你們都叫它——水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