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定鬆開何曼,他隻覺得麵前的女人仿若一條毒蛇,纏住他,讓他不得呼吸。他一臉嫌惡甩開她,走了。
醫院裏,何微讓醫生拔掉身上的軟管,用水清洗一把臉後,滿麵紅潤,朝醫生溫婉笑道:“謝謝司醫生。”
穿著白大褂的俊秀男人,朝她露出鄙夷一笑:“李小姐,這是最後一次幫你。”
何微神色一凝,隨後笑著纏上男人的手臂,臉在他胳膊上磨蹭:“阿涼,等這件事兒過去後,我就同你遠走高飛。”
司辰涼渾身一顫,明知她說的話不作數,卻還是忍不住相信。他低頭撫上她的臉頰,捏了捏:“李言。你知道我受不住你的誘惑。”
何微揚起一派天真可愛的臉望他,順著他手臂向上攀爬,湊近他的臉,輕起唇瓣,帶著滿滿的誘惑。司辰涼卻不再上當,一把推開她,冷漠而又決絕的轉身離去。
何微眼底露出怨毒的目光。不過轉瞬即逝。
……
鍾定徹夜未歸。何曼幾乎一整個晚上都沒睡,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小心的撥通鍾定電話,盲音,再撥,拒接。
何曼有些微失神。握著手機發呆。她害怕鍾定離開。於是匆匆洗漱,去了律師事務所。
律師事務所還沒開始上班,她就站在門口,清晨的寒風吹在她臉上,何曼垂著頭,覺得這冷刺骨極了。
她小心的捂著肚子,進了大廳,又覺得太悶,讓人透不過氣來,就繼續站在外麵,縮在角落,看著上班的人群。
她終於在人群中找到鍾定,他器宇軒昂,邁著長腿穿過人群,走向大廳。她沒有攔住他,質問他為什麼不回家。她就站在角落,貪婪的望著他的身影。
她擔心他出事兒,擔心他遇到意外,擔心他再被人捅了一刀。卻也知道這不過是她瞎擔心,鍾定那樣的人,意外隻會出現一次。他不回家,根本不會因為出了意外而不回家,而是因為他討厭看見她。他恨她,厭惡她。
或許她的目光太過熾熱,令鍾定起疑。他扭過頭來,對上她還沒來得及收回的視線,他麵無表情,隻是看她的神色有些她猜不透的複雜。
直到晚上,她才懂那絲複雜是什麼意思。
他回來的很早,拿著一封離婚協議遞到她眼前,輕描淡寫的說:“這是離婚協議書,你看下。”
離婚?她從來沒想過,以前他拿離婚逼她,她知道那是嚇唬她的。可是現在,這輕描淡寫的口吻,這份離婚協議書是真的。他不再嚇唬她,而是真正和她離婚!
何曼因這句話失去了所有力氣,癱軟在地,低不可聞的問:“為什麼?”
鍾定沒有回答她,轉身上樓。
“因為孩子嗎?”何曼扶著沙發緩緩站起。
鍾定頓住身形。他恨她。所以他選擇離婚刺激她。他就是這麼殘忍。
“不是。”
何曼聽到他輕輕回答。他的態度突然不是那麼惡劣,聲音也不再憤怒,而是平靜無波,無波無瀾,讓她感到可怕。他對她憤怒,對她叫囂,她都覺得比這般平靜來的好。
“為什麼?”她追著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