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君亡廢 三征江北(2)(2 / 3)

亡號啕。

桓溫輕蔑地白他一眼:“就你這種參軍,真是不配擔任此職,勝敗本兵家常事。當此時刻,保住將士的生命才是第一位的。把輜重盡數拋棄,走陸路返回江南,以圖再舉。”

晉軍五萬人,在桓溫統領下,由陸路回撤。一路行來,到達了襄邑。郗超發現道路狹窄,兩側地形複雜,遂向桓溫提出:“大帥,此處山勢險峻,兩山夾路,需防敵人設伏。”

“膽小如鼠,我軍撤退迅如疾風,燕軍哪裏來得及布下埋伏。放心前進便是,莫要自我膽虛。”

晉軍沿路進人號稱東洞的狹穀山道,越走越發難行,兩側山高林密,陣風吹來,比人高的茅草,發出沙沙的聲響,似有千軍萬馬在伏擊。桓溫也有些毛骨悚然,不由得下令:“全軍加速,盡快走出這東洞山穀。”

一語未落,連天的號炮響起,前燕的人馬也分不清有多少,呐喊著從草叢中殺出,晉軍遭到出其不意的打擊,且是前後夾擊。這一戰損折大半,失去三萬多人,僅剩不足兩萬兵馬,狼狽地逃回了江南。此一戰別說是收複失地,就連以前數戰奪回的淮

河以北的大片國土,也又重新淪喪。

桓溫垂頭喪氣地敗回江南,自己悶悶不樂,每日以酒澆愁也不上朝。二更時分,桓溫仍在自斟自飲,參軍郗超輕步走近:

“大帥,一個人喝悶酒,還不是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參軍,北伐失敗,還不是你這個參軍無能。”桓溫把酒杯重重一頓,“你如果有薑尚、張良的本事,本帥又何至於如此慘敗。”

“大帥息怒,在下的確未能為您分憂。為彌補以往的過失,願為您獻上一計,保大帥大展宏圖。”

“噢,如有錦艇妙計,自是求之不得。”桓溫充滿期待的目光注視著他,“且說說看。”

“遵懿旨。”相龍立即收拾藥箱,“下官隨後就到。”

太監先行回宮,相龍對同殿的醫官朱靈寶、計好說道:“二位同僚,下官奉旨去為田娘娘醫病,若有主管問起,相煩知會一聲。”

計好應道:“放心前去,我等自會應答。”

相龍提著藥箱步人田妃的宮院,見了田妃躬身施禮:“參見娘娘千歲。”

田妃感到詫異:“相太醫進宮為何?”

相龍聽這一問,便糊塗了:“不是娘娘鳳體欠安,召下官來為娘娘醫治嗎?”“沒有的事啊,本宮何曾染病,也不曾派人請尊駕前來。”田妃皺起鳳眉,“這豈非咄咄怪事。”

“娘娘身邊常隨太監適才特地去吩咐,小官不敢有誤,王公公去時,還有計好、朱靈寶在場,下官不敢說謊。”

“待本宮叫來王太監一問便知。”田妃便呼喚道,“王公公。”可是,宮裏宮外四處找遍,也不見王太監的身影。田妃不由得大為疑惑,而且怒上心頭:“這個奴才也太膽大包天,竟敢假傳懿旨,而且人都失蹤不見,宮娥、太監們給本宮四處尋找,就是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找到。”

“不用找了,人在我這。”隨著話音,桓溫帶武士押著王太監走了進來。

“這,是桓大人。”田妃現出不悅,“大人官居高位,應懂得禮節章法,本宮這皇宮內苑,你不經允許,便擅帶武士闖人,本宮也算是國母之身,你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哼!好個恬不知恥的女人。”桓溫用手一指相龍和她,“你二人苟且在一處,還自我標榜禮節,倒不如找棵歪脖樹吊死。”

“桓溫,你好大膽子,竟然言語汙蔑本宮。須知這是以下犯上的死罪。”田妃氣得周身發抖,“我要到萬歲麵前評理。”

“你那個萬歲,他毫無治國能力,連後宮都不能看牢,致使你們奸夫淫婦狼狽為娼,而且生下孽種,他還當得成一國之主嘛!”

“桓溫,你信口雌黃、血口噴人,如無證據,就是陰謀反叛,定要滅爾九族。”田妃杏眼瞪圓,“本宮找太後做主,也要治你的犯上作亂之罪。”

“證據自然會有,隻是不用拿給你看,本官要到太後麵前亮出證據,你就等著被廢吧。”桓溫向帶來的武士吩咐,“把田妃給我看好了,從現在起,任何人不許走出宮門一步。”

褚太後宮中設有佛堂,紫檀木的供桌上供奉著純金的觀世音菩薩,兩側還有大肚彌勒和騎著大象的普賢。從天竺國進貢來的檀香,香味沁人心脾。褚太後虔誠地再點燃一炷香,雙手合十,念念有詞。她在保佑大晉朝國泰民安,皇上龍體康泰,但她萬萬也想不到,這菩薩一點也沒有能力保護她,而無奈的選擇就在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