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深愛的人嗎？在最愛的人和權利之間，他會怎麼選擇？”
夜飛溱席地坐在床邊，寬闊的肩膀靠在床邊。
深紫色的官袍就像是灑在銀河的星星，炯炯的眼神望著不知名的方向，冷冷的出神。
往事不堪回首，今日難道還要像書本拿出來翻閱嗎？
他的掌上明珠，問了他幾乎不能回答的問題。
盡管，他知道確切的答案，但是很早以前他就決定將那段記憶遺忘。
為了她，也為了自己。
放棄仇恨，才可以生存，才可以保護他的明珠。
而他，並不知道他的明珠對很多事都有所察覺。
“很難回答嗎？”
豆豆思考了片刻，繼續說道：“那父親就以你可以回答的方式回答好了。”
“那個位置得之不易，聖上他在意也是人之常情。”
一句話，婉轉了傳達了答案。
在最愛的人和權利麵前，也許會有掙紮，但最後的結果一定是放棄最愛的人。
“聖上他為了愛的人也可以做很多事。”
拋卻了一貫的嚴肅，夜飛溱的聲音有些虛無縹緲，那裏的世界他沒有任何人可以觸碰的到。
所以他對夜明珠的寵愛比公主皇子還甚，也許那裏麵還有一份無法向人訴說的愧疚。
也許嫁給聖子也是他彌補的一種方式，但到底是為了利益多一點還是關心多一點，她無從得知。
隻是這樣一廂情願，自作主張關心，她不會理解，也不稀罕。
“如果我嫁給聖子，皇上他可以得到什麼好處？”
昨晚，沉浸在那片白茫茫的世界，她想了很多，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聖子，是百姓心目中的神，這樣如同精神支柱的存在，皇上無論如何也剝奪不了的。
拉攏，這幾乎不可能。
一山容不下二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試想，一個野心勃勃的帝王怎麼能夠容忍百姓對另一個人的擁戴愛護超過他，而且對方還是那樣一個狂妄自大不將他放在眼裏的家夥。
“那就要看聖子大人的誠意了。”
“皇上的意思呢？”
“聽說聖子大人親自為你盛湯了，他雖然風流，很受乾陵未出閣少女的崇拜，但卻從來沒有為任何一個女孩子做過這種有辱身份的事。”
有辱身份？
一個男子為一個女子盛湯居然會有辱身份，折損威名？
這種紳士舉動沒想到受到的卻是這樣的待遇，果然，男尊女卑太過明顯。
“皇上有意將你冊封為公主。”
“什麼？”
天朝的公主嫁給無所不能的聖子，果然是一段可以千古流傳的佳話。
公主？駙馬？
女婿再怎麼厲害，在身份上總是無法逾越嶽父的，不是嗎？
龍洛宇，你果然很聰明。
她感覺的出來白千洛對她有一種特殊的感情，說不定她真的會取她這個除了任性闖禍什麼都不會的白癡，依她昨晚的表現，那些官宦小姐會作何反想，那些官家小姐身後代表的勢力會作何反應？
木族的長老會才去什麼行動，還有那個沒見過麵的天下第一美女花雲蕊，甚至於那些隻會跟著社會大流走的普通老百姓。
長此以往，此消彼長，一石四鳥，果然是好計啊！
怕是你唯一漏算的就是我這個什麼也不懂的稚兒吧，沒想到我這顆棋子不會任你擺布。
“如果可能，皇上會設天師一職又聖子大人擔任。”
“皇上很英明。”
“明珠，你千萬不要任性，我一定會經曆勸說皇上收回成命的。要是你發生了什麼事，我如何向你母親交代。”
夜飛溱爬了起來，語氣帶了些許的哀求。
“父親，我累了。”
“你好好休息，不要輕舉妄動。”
即使女兒玲瓏聰慧，他依然擔心。
“如果父親真的想幫我，就幫我多爭取幾天的時間吧，至少在確定太子妃人選以前，我不希望有人拿這個問題煩我。”
說完，閉上眼睛，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夜飛溱回頭看了一眼，在那華麗的床上停了幾秒。
他的女兒，已經長大。
今後，她有她的路要走，他無法幹涉，也無力幹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