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艾卿接過名片,上麵寫著:武珞酒樓經理:張胖胖。
蘇艾卿看來者不善,說:“對不起,我不認識你們,剛才是你們打的電話嗎?”
矮胖平頭說:“是的。”
“有什麼事你們直接與柳昆聯係吧。”
“昆哥的手機已停機,你把門打開,我隻跟你說件事就走。”
“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吧。”蘇艾卿不想打開鐵門
“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的,我們進屋說,我們說完就走。”矮胖平頭開始有些不耐煩起來。
“已經很晚了,如果一兩句話說不清,明天白天再說吧。”
“咚”地一聲,那長相凶惡的絡腮胡子猛地錘了一下鐵門,在靜夜裏這沉悶的響聲把蘇艾卿嚇了一跳,絡腮胡子說:“別廢話,把門打開,不然我不客氣了。”說完又用腳將門狠狠地踢了一腳。
張胖一邊裝作製止絡腮胡子的野蠻行為,一邊對蘇艾卿說:“你把門打開,我們好說好商量,我們不會吃了你。明天你有事,我們也有事,我們從城西來,大老遠地跑一趟不容易。”
蘇艾卿隻得打開門將三人讓進屋。
張胖拿出一張便條說:“嫂子先看看這個。”
那便條上寫著:“今借到張經理人民幣貳萬陸仟元正,三個月後歸還。1996年10月19日。”
貳萬陸仟元!這筆巨額債款從何說起!柳昆沒置一款家具,也沒做什麼大生意,為何又借了債!這錢幹什麼用了?蘇艾卿看矮胖平頭不象是詐騙的,條子上也是柳昆的字跡,看來這筆債是確鑿無疑!
蘇艾卿鎮靜一下自己,心裏想,如果這張欠條是真實的,那隻有一個可能,柳昆當時買江南服裝廠的內部股票不僅僅隻買了三萬元,這就意味著柳昆對蘇艾卿隱瞞了購買股票的金額,也意味著柳昆欠下的債務遠不止三萬元,難怪他要辭職,難怪那一年春節回來連件象樣的衣服也沒有,蘇艾卿拿著紙條的手開始發抖,她看著矮胖平頭,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張胖說:“其實這貳萬陸仟元昆哥這幾年斷斷續續已經還了壹萬肆仟伍佰元,還剩壹萬壹仟伍佰元。他當時說是三個月後還,現在三年都滿了。利息我就不算了,我隻想收回本錢。本來他先還不時與我聯係一下,隔兩個月寄個五百六百的,到上個月突然不與我聯係了,我打他的手機也打不通,現在的生意太不好做,我打算把酒樓賣了,到包頭市去做生意。現急需錢用,找昆哥找不到,隻好來找嫂子想辦法。”
“你知道他當時借你的錢是幹什麼用嗎?”
張胖說:“好象是關於股票的事,是投股還是用於其它,他沒明說,隻說要周轉三個月,我們關係不錯,當時我二話沒說就借了他,誰知借出了麻煩。如果生意好貳萬塊錢也無所謂,偏偏這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沒辦法,隻好來打擾嫂子了。”
蘇艾卿說:“張經理,這筆帳我一點也不知道,柳昆也從未對我說起,等明天我跟柳昆聯係後再說好嗎?”
張胖身邊的高個子突然發話了:“不行,你現在就聯係,我們後天就要趕到包頭去,沒時間等了。”
蘇艾卿說:“你就是跟柳昆聯係上,他給你寄錢來也會得兩天罷。”
“你跟他是夫妻,我們現在不找他,就找你。”絡腮胡子陰著臉道。
蘇艾卿不言語,進廚房給三人一人倒一杯水。然後走進了書房,看見電腦還開著,老舸一連問發生了什麼事。蘇艾卿隻得如實相告:“對不起,有幾個人討債,我得應付,等會再聊。”
老舸說:“都轉鍾了,什麼人半夜來催債?你還借了人家的債嗎?”
蘇艾卿心煩意亂,照實說來:“不,是我丈夫欠的,我不知道還有這等債務。”
“多少?”
“貳萬陸仟元。他還了一部分,還欠壹萬壹仟多元。”
“這麼大一筆債務你居然不知道?”
“是的,我剛知道。”
“既然這樣,那白天找你丈夫不就得了,怎麼深夜來家裏討債?”
“問題是他出差了,他們找不到他。”蘇艾卿扯了個謊。
“什麼時候回來?”
“還有一段時間。”
“他們來了幾個人?”
……
這時客廳裏那個絡緦胡子突然不耐煩地大聲吼起來:“你還在磨蹭什麼?告訴你,躲是沒有用的。”
蘇艾卿嚇了一跳,忙告訴老舸:“三個人。”
“男的?”
“男的!”
“家裏還有誰?”
“還有孩子。”
“別怕,簡,現在你告訴我你的地址,我馬上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