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十二章 立足為匪,劫富濟貧(1 / 2)

那翠娥與馬春山一行,很快就到了紅鬆嶺的山中腹地。那翠娥是一頭霧水,原先想上山起事的目的是為父報仇,父仇已由霍彩花幫忙給報了。而她又不願意更改主意,杆子還是一如既往地拉起來。他們到了山腳下,車就很難行走了。雖然有一條大車道,這條道很少有人有車走,道也坑坑窪窪崎嶇不平盡是石頭。這條道是直奔下山半腰的一戶人家而去。馬春山就是把這家房子買下來,作為他們的占山居地。

劉魁對這次進山非常積極,尤其是秘密處決了那幾個殺人越貨的凶手,對他來說更是喜出望外。他的提心吊膽的日子可以說是過去了,他對馬春山來說,到了地方,小老弟們動手,大哥指揮。大家卸了車,開始收拾屋子,不同的物件各歸其位。

這個房子,掩映在山林之中,是個非常理想之所在。這個亂世之道,人們沒有太多的理想,大多數人隻是為了活著而活著。大清朝皇帝都滾球了,誰還聽誰的。皇糧總是有人收的,不管是誰要,就都得給誰。那翠娥給自己的這個綹子先立個規矩:“我們今天就算成立了隊伍,首先一點,我們不偷不搶。這兒附近也有我家的地,平時我們自己也種地,生活上我們自己有保證。”

馬春山說“我是那姥爺的忠實護院,那姥爺走了,我就一心一意地扶持翠娥。”

劉魁也表態:“凡是爹生娘養的,都不能忘恩負義,我跟小姐幹到底了,決不反悔。”

大家就一一表態,都說得鏗鏘有力。那翠娥就領著著幾個看家護院的人在紅鬆嶺駐紮下來。

一天傍晚。

馬春山說,你們聽聽,外邊好像有動靜。劉魁也點頭說,我聽見了,好像是人不少。那翠娥說,我和馬叔出去看看,你們在家裏先做飯。

那翠娥提著小匣槍和馬春山走出家門。

春天天長,夕陽把整個圓的天都燒個通紅。山林裏邊春意盎然,處處芬芳,花香陣陣,各種野生的植物散發出不同的氣味,四散飄來。那翠娥和馬春山剛剛在房後站定,就有一男一女慌不擇路地跑來,見到那翠娥馬春山,女的說:“求求大好人求求大善人,快救救我們吧,他們如果要是抓到我們倆,非扒了我們的皮不可,他們毒狠毒狠的。”男的說“別囉嗦,誰還敢救我們,快跑,現在人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翠娥少有的冷靜:“現在到處都有人在喊在追殺你們,有什麼冤屈快跟我說,我能夠救你們。”那女的首先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磕起頭來,男的左右看看,驚弓鳥一樣的也跪下不住地磕起頭來。馬春山說:“快都滾起來,現在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那些追趕的人很快就會找到這兒來。”

“跟我們走!”那翠娥威嚴地說。回到屋裏,劉魁和那幾個人已經把飯菜做好。那翠娥把這一男一女領到一個地下室,點上羊油燈,三個人就坐了下來。這個地下室很大,是房子原主人經過精心設計挖鑿的,還有一個向外的出口,出口也偽裝的天衣無縫。在羊油燈下,那翠娥細細地看看這對男女,女的如花似玉,男的眉清目秀,是一對郎才女貌的絕配。女的比那翠娥的年齡不相上下,男的也是相仿歲數。

“有什麼為難招災的難處,說說看看,我能幫忙的地方,不藏奸。”那翠娥說。男的說:“小鳳你說吧。”

那位叫小鳳的羞羞答答地訴說了他們的經過。小鳳和男的是姨表親戚,男的叫狗拴,他們倆是從小就在一起長大的,漸漸的大了一點,二人就偷偷私定終身,膩在一起難舍難分,相互每離開一步,都會想得死去活來。他們兩家又都在哨子河街裏住,最可怕的是屬同姓,都姓佟,雖然出了五服,可是滿旗人有個舊規矩,同姓不通婚。這兩個孩子,屬叛逆者之流,屬大逆不道者。該死的姓氏,這混蛋的姓氏真坑人!

他們開始是偷偷摸摸地在一起吃禁果,後來膽子大了,半公開,大搖大擺招搖過市,弄得家人和一些老朽們憤憤不平,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太硌眼睛了。這在長輩們眼裏,是可忍孰不可忍,這等傷風俗敗有辱沒貞節烈操的行徑,豈能容忍乎?老朽們就穿梭著要把小鳳早早許配個人家,嫁了漢生了崽,生米煮成個熟飯,他們倆奈何得了啊。這件事近日在哨子河鬧得沸沸揚揚,成了頭條新聞,年輕人越軌倒不是最主要的,關鍵是他們倆都姓佟,這可就要了命。趙員外在哨子河是最有頭臉的人物,單單就這件事上他沒有助紂為虐,他沒有參加整治年輕人的事情上去。如果當時要是兩個年輕人求到他的話,說不定還會幫幫忙,那結果就會不一樣了。另一些老朽們則不同,他們看著這兩個小崽子男女授受不清,心裏不是滋味,他們自己可以三妻四妾地搞,那樣就是合情合理的。可這關鍵是,佟小鳳已經不是個大姑娘了,大姑娘應當是沒有被破過身,那一點應為清清白白幹幹淨淨的處女地才行,這得找個什麼樣的人家才行?佟小鳳的家人,尤其是父親和哥哥,恨不得一腳把她踢出去,哪怕嫁給一頭豬。佟狗拴家就不一樣了,他們家窮得叮叮當當響,能給兒子說娶個媳婦,那是燒到高香拜成高佛了。雖然是連襟,又都姓佟,貧富差距大,相互處得並不好,除了這兩個小崽子搞在一起外,其他人不太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