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想起殷騫這家夥當時說“挖到寶貝”,是指的什麼了?隻不過那會兒沒空問他,沒想到這家夥懷裏藏著如此大的一枚金印跑了這麼久,愣是沒丟!
殷騫見那青年臉色驟變,笑了笑,看著手中的金印道:“這可是李淵的第一枚聖印,嚴格來說,就是唐朝的開國璽。價值嘛~恐怕我不說,你也應該很清楚了。如果我用它來和你交換信息,不知道成不成啊?”
“成!成!”男青年咽了口吐沫,走上前就要伸手來拿,卻被殷騫躲了過去。
看著他一臉茫然的神色,殷騫又接著道:“這東西可是遠遠不止五十萬,給你我就虧大發了!你總得找我錢吧?”
“你想……怎麼個找法兒?”男青年一愣,問道。
“嗬嗬,簡單!”這會兒輪到我們掌握主動權了,殷騫朝我挑了下眉,道:“我們需要一切關於那塊齒寒鐵的信息,包括你們今後再舉行這樣的集市,如果看到齒寒鐵,得不計成本,幫我們收購回來!”
“還有!饒了那王永利的性命!”我趕忙又補充了一句。
“……”男青年聽後,眉頭鎖了半晌,說道:“第一個條件完全沒有問題,我就能做主,但第二個條件,我需要向上請示。”
殷騫還沒開口,我立刻搶著說道:“我們就這倆條件,不答應就算!沒有還價的餘地,你請示去吧!我們在這兒等你!”
男青年猶豫片刻,說道:“好,你們稍等。我三分鍾後給你們回話!”說完,就轉身出了這間屋子。
殷騫見他離開,小聲埋怨我道:“你管他那事兒幹嗎?招呼好自己吧!~我的爺!”
“好歹也是一條人命,能救為什麼不救?”我不想在這上麵和他爭執,說著接過金印,打算仔細看看。
要說這金疙瘩真不是一般的沉!我也不知道殷騫就怎麼能把它揣在懷裏,蹦蹦跳跳還不掉出來?不過轉念一想又有點可惜,這可是個“國寶”級的東西,就這麼給了那小青年,換來一句信息,是否有點兒太虧了?
殷騫可能猜到了我的想法,在一旁揉著腳說道:“這東西看似是好,但出不了手,你隻能藏著捂著自己看。一旦露出來,可能馬上就會給你安一個盜竊皇陵的罪名。得不償失啊!~”說著,他又接過金印,說道:“這家夥,隻稱呆在國家博物館裏,其他哪兒都不行!”
說話間,那男青年已然拐了回來,衝我們說道:“第一個關於齒寒鐵的條件,羅刹鬼市會全力配合你們的!至於第二個……留他性命可以,但這家夥腦子裏關於羅刹鬼市的記憶,必須全部清除!”
“你是說……”我想起了早些年舅爺懲處盜采山林的孫學友,當時就是直接洗了那孩子的腦。
“是的,他將會變成白癡。”男青年接道:“兩至三年後,他可以逐漸恢複回正常人的智力,但對以前的事情,永遠都不會再記起來。”
“……就沒有別的辦法麼?”我總覺得這種方法有些過於殘酷了,畢竟王永利並沒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
男青年又想了想,道:“這樣吧!既然你想幫他,我們就算做個人情,他所欠的幾十萬外債,羅刹鬼市替他還上,而且還能給他家人一筆錢,足夠生活和照顧他所用,怎麼樣?”
我知道,這已經是他們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畢竟羅刹鬼市和不禪寺牽扯甚廣,由不得他們如此寬容。於是隻得點了點頭。再怎麼說,白癡個兩三年也比直接死了強。
男青年見我答應,大喜過望,立刻將我和殷騫請到二樓,來到一間古色古香的書房內,查找起過往幾年的交易記錄。
齒寒鐵雖然少見,但在許多修習異術的人看來,都算不得是什麼稀罕東西。所以羅刹鬼市的記錄顯示,之前十五年中,齒寒鐵隻出現過三次,而這其中,近兩次的交易,包括兩個月前王永利賣出的那塊,買家都是同一人,信息直指陝北神木縣清泉寺鎮高唐村白家祠堂。
“這個……白家祠堂,究竟指的是什麼?是個人?還是組織?”我看到這裏,忍不住問男青年。
“應該是一個家族。”他直接答道:“這個白家人每次來的都是不同人,而且隻允許我們把請柬送到這個白家祠堂。說實話,羅刹鬼市也曾派出人調查過,但每次被跟蹤的目標都會消失在黃土高坡的丘陵中。所以我們猜測,這應該是一個神秘的家族,他們會對齒寒鐵感興趣,也就不足為奇了。”
“那照你的意思……”殷騫接道:“隻要去那個高唐村白家祠堂,就能找到有關齒寒鐵的線索?”
“不!”男青年果斷擺手道:“我隻是說可能,到底找不找得到,那要看你們的造化了。”
“切!~就憑個破信息,就想換回來個帝王璽,你們也真厚得起這個臉皮啊?”殷騫覺得這對我們沒什麼大的幫助,語中帶刺譏諷道。
男青年果然一臉窘迫相,但隨即說道:“羅刹鬼市從來不做不平等的交易。我現在給你們的,隻是目前所掌握的最新信息,當然,隨後我們也會進一步調查跟進,幫你們打探各種與齒寒鐵的有關的消息。至於那個白家祠堂,去不去,完全由你們自己決定!”
殷騫那句話嚴重傷害了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身份和地位,但卻沒有說什麼,因為這家夥所給的消息,的確不怎麼樣。
我本來還想看看自己那枚袁大頭在不在這三次交易記錄中,卻發現齒寒鐵的記錄統稱為“齒寒鐵”,也就是說,齒寒鐵被做成了什麼,他們並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