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交易就是交易,雖然他們的信息很不完善,可畢竟人家拿出了誠意,還許諾幫忙一起找齒寒鐵。雖然並不知道羅刹鬼市究竟是個怎樣的組織,但他們的力量自然要比殷騫我們倆大得多,有其幫忙,尋找麵自然會擴大不少。
簽下協議,留了聯係方式,我們就把那李淵的金印留給男青年,從長安旅舍中走了出來。
互相攙扶著走了一會兒,我見殷騫情緒不怎麼高,知道他在心疼那塊金印,主動問其道:“那個白家祠堂……咱們就不去了吧?我覺得有羅刹鬼市幫忙就……”
“去!為什麼不去?”殷騫沒等我把話說完,立刻瞪大了眼睛叫道:“不去,你打算讓我賠死啊?必須得去!去了我才覺得沒花冤枉錢兒!明兒就出發!”
“哦……”我含混地應了他一聲,隨即想到個很嚴重的問題,猶豫半晌,決定還是問他道:“我有個問題啊……假設……我是說假設,如果那枚金印你剛才不拿出來,而是帶回去給了你們家老爺子,你覺得換個一兩百萬出來,可能不?”
“……”殷騫聽我說完,頓時陷入了一個短路的狀態中,過了好一會兒,轉身就要往回走。
我正架著他,趕忙問道:“你幹嗎去阿?”
“我去把金印要回來!”殷騫後悔得都快哭了:“媽的!這次真的虧大了啊!~”
印,他是肯定要不回來了。送出去的東西,還怎麼往回收?殷騫也隻是隨口說說,發泄而已。不過我卻看出了他和誌豪的不同,兩個人雖然都衝動,都有點愛財,但這其中的區別,卻讓人唏噓。
你可以不顧一切,但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得你要不顧一切?我想,人與人之間其實總共也就這點兒不同吧!僅此而已。
回到禦寶齋,已過晌午。好歹我倆臨出來前,在長安旅社中草草洗漱了一番,要不然這模樣走在街上,非被警察扣了不可。
饒是如此,當我們衣衫襤褸,一瘸一拐地推門進來,還是把李伯和秋天給嚇了一跳。
怎麼搞成這樣的,自然不能說,殷騫負責和他倆胡溜八扯地做解釋,而我則直接找來一張陝西省地圖,想看看那個清泉寺鎮在哪兒。
可我找了半天,地圖裏倒是能看到神木縣,至於那個清泉寺鎮在哪兒,就不顯示了。看來,估計要先到神木,才能打聽清楚,再者就算我們想直接去,西安也不一定有直達的車。
殷騫的腳好在隻是崴了一下,並沒有傷到骨頭。雖然腫得老高,但在李伯的藥酒和推拿之下,消散得還算快,但要想恢複,沒個三五天是不可能的。
說起接下來要去陝北的事兒,殷騫隻得又撒了個謊,稱那裏一個人主動聯係過來,有東西要出手,我們上午就是因為去掙這個活,才和別人發生了衝突。
李伯聽後,默不作聲,瞧了我倆半天,方才說道:“你們當我傻啊?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就跑去那麼遠?我不管你們這幾天在外麵跑來跑去幹的是什麼。但是,小騫,這可是你們家的店,我隻不過是個打工的,你自己要重視起來才行啊,可不能再像上學的時候那樣,整天不務正業了!”
“是……是……”殷騫一邊聽取教訓,一邊點頭應是。
我本想跟他說,我自個去就行了。但我知道這家夥的性子,就算是我先跑了,他知道後也會一路追來,所以左思右想,還是沒說。
不過殷騫死咬著當借口的謊話不放,而且跟李伯保證,這次肯定會帶東西回來,有了證據,那就能證明他不是騙人的了。
秋天在旁邊聽著,見李伯默許,立刻嚷嚷著也要跟著去。殷騫剛吵她一句,立刻遭到了李伯的炮轟:“不就是去收東西嗎?那帶上秋天唄!小丫頭要學習,你總得給人家機會啊!整天在店裏呆著,十天半個月都見不了幾個人,你指望她怎麼學?跟你們出去,剛好也開開眼界!”
“可是……”殷騫剛想說什麼,立刻就又被李伯擋了回來:“別可是了,我決定了,秋天跟你們去!路費我出,我不讓東家掏錢還不行?”
這下我們徹底無話可說了。估計殷騫快要後悔死編了這麼個瞎話。看著秋天在一旁得意無比,我倆一臉地無奈。
李伯臨了又加了一句:“我幹閨女跟你們出去,可得照顧好啊!敢欺負她,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們倆小子!”說完,又對秋天囑咐道:“丫頭,看好他倆。這兩個家夥要是做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兒,或者惹是生非,回來盡管告訴我,我來治他們!”
“嗯!”秋天得了這麼一個大靠山,立刻在剛輸掉的氣勢上又贏了回來,朝我倆惡狠狠地比劃了一下拳頭。
我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臉色如何,但看到殷騫那一副窘相,估計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
既然木已成舟,我們也隻有接受的份兒,開始製定起三個人的出行計劃。
照著殷騫的意思,打算明天就走,先坐長途車北上神木,然後轉車去清泉寺鎮高唐村。但我以其腳傷為由,拒絕立刻出發,何況今天是周五,我下午還要回學校報到。
就連李伯也不讚成說走就走,因為他周末約好了和人家去釣魚,需要有人看店。
沒辦法,殷騫在重壓之下,隻得同意等到周一,他腳傷有所好轉,我從學校回來後再行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