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風吹起如花般破碎的流年,年少時的笑容在風中搖曳。迎著風,我想起了久違的年少輕狂,想起了那句青澀的“我喜歡你”。
我在醫院住了三天,在感覺身體有了一點好轉之後,我就強烈要求出院,醫院這個地方對於我來說,實在喜歡不起來。思雅沒有攔著,反倒是思修他堅持說要等我的病痊愈才讓我出院,而我一直堅持出院,沒有辦法,後來在思雅的勸解下,我們各退一步,在醫院再多呆一天,第二天辦理出院。
出院的那天,隻有思雅和她的丈夫陸遠帶著丫頭過來接我,因為思修和竹子都要上班,實在抽不開身,而我也不在意。走出醫院的那一瞬間,我感覺整個世界都明媚了起來,真的很喜歡被陽光照耀的感覺。
回家的第一天,我賴在家裏睡了一天,一直從早上睡到了傍晚,要不是被思雅的飯菜香吸引,我想我應該可以直接睡到天亮的吧。
吃過晚飯,丫頭很快就纏著陸遠要他一起到她的房間玩耍,而我和思雅則是一起窩在沙發裏,我緊緊地靠著她,看著電視機裏無聊的言情劇情,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直到時鍾指向晚上10點。
“為什麼生病?”思雅還是開口問我了。“你的身體,你自己知道。”
“我遇見他了。”我輕輕開口。思雅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瞞她。
“誰?……喬鬱森?”
我點了點頭。
“那他……”思雅看著我沒有繼續說下麵的話,可是我懂。
“他什麼都沒有說,他隻問我現在,幸福嗎?”每當想起鬱森說這話時,眼底的紅,我都忍不住鼻酸,他還是和從前一樣。
“那你,怎麼回答的?”思雅繼續問我。
“我說,我很幸福。”
然後又是一室的安靜。良久之後,思雅輕輕地撫著我的背,開口:“就不能再想想嗎?也許你們還有機會。”
“不了。我已經害了鬱森一次,我不想再害他一次,如果那樣,我真的會恨死自己的。”我們的機會從九年前就已經被我親手割斷了,我早應該從他的世界離開,這一次的邂逅,不過是一場轉瞬即逝的煙花而已。
“別逼自己太狠,一切都還有希望的。”思雅安慰我,可是我們都懂,希望,有時候隻是一個渺茫。
我再次投入思雅的懷抱之中,真的很想念之前和思雅在一起生活的時光。
在我以為和鬱森的相遇真的像一場轉瞬即逝的煙火,在耀眼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時,鬱杉找到我了。當再次見到鬱杉的時候,我驚訝她的成長。鬱杉一身武裝,帽子口罩眼鏡齊上陣,她進門的時候,我根本沒有認出她來,反倒是瀟瀟,她一臉的驚喜,對著鬱杉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鬱杉見我沒有認出她,於是就拿掉臉上的裝束,然後對著我笑,依舊喊我“寧寧姐”,可是我能聽出她聲音裏的疏離感,畢竟我們真的分別太久了,久到我們除了一句“好久不見”以外,都不知道該如何再次開口。
“鬱杉,你過得好嗎?”我打破沉默,率先開口。
“嗯。”鬱杉點頭,“寧寧姐,原來你真的在這裏,我還以為又是空歡喜一場。”
空歡喜?“你們找過我?”
鬱杉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才慢慢開口,“沒有,隻是哥哥一直在等你。”
“為什麼這麼說?”我壓抑住心底的顫抖。
“寧寧姐,你知道的,哥哥是一個固執的人,他偏執地認為一定會等到你回來,所以他就在原地一直等著,一年,兩年,三年,……一直到現在。我也勸過他,讓爸爸幫忙找你,可是他偏偏不許,他說你一定會回來,所以他會等著。昨天我無意中在哥哥的抽屜裏看到了有關於你的照片和資料,我驚訝,哥哥竟然違背了他堅持那麼多年的原則,隻是看過那些資料之後,我才發現哥哥這麼做的真正原因。”
鬱杉端起麵前的咖啡,淺淺喝了一口,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寧寧姐,九年前你不告而別,我不怪你,也不問你離開的原因。隻是現在,既然你已經有了家庭,有了女兒,那麼起碼你也應該跟哥哥好好談一談吧,畢竟他等了你這麼多年,他有資格知道你為什麼這樣對待他!”
鬱杉的脾氣其實跟以前一樣,說到最後,她的情緒就有些激動了,聲音也提高了很多,而我則是一直低著頭,所以在一旁的瀟瀟看來,好似鬱杉在責罵我,於是她很快就找來了竹子,想讓竹子幫我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