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這位小姐,請問本店有哪裏招待不周嗎?”竹子很客氣地詢問著鬱杉。
鬱杉大概也是知道了自己的行為有些過激,可是她一直是直來直往的脾氣,於是她並沒有理會竹子,而是起身,帶好眼鏡帽子,然後再次對著我說,“寧寧姐,我想要的不多,我隻是想要你和哥哥好好說清楚而已,畢竟林涵也等了我哥這麼多年。”
林涵?是啊,林涵是喜歡鬱森的,在那麼早以前。
鬱杉離開之後,我又呆呆地在位置上坐了好久,一旁的瀟瀟拉著竹子說著剛剛事情的經過。她說,那個女孩是喬鬱杉,最近大火的一個美女歌手,不僅人長得漂亮,歌唱得好,還多才多藝,最重要的是家世也好到不行,她的父母為了支持她的演唱事業,直接讓她哥哥開了一家經紀公司,專門打理她的事業。
聽著瀟瀟滔滔不絕的話語聲,我發現原來在我離開的這些年,大家的生活都已發生了這麼大的改變。
由於在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裏,我就接連打破了兩個咖啡杯和一個盤子,所以我被竹子“趕”回家休息去了。
走出“mood”的時候,我突然有一種不想回家的想法,於是我轉身去了不遠處的一個公園。公園其實離我們的店不遠,隻要拐兩個路口就到了,可是今天,我刻意沒有沿著熟悉的路口走,而是走進了一條不熟悉的街角,然後隨著心,慢慢走著。
我的心很亂,可是又不亂。我知道我和鬱森已經沒有可能了,可是我還是沒有辦法完全放下,不忍心,也不甘心。我可以保證今生今世錯過鬱森,我將不會再喜歡任何一個人,可我無法自私,我和鬱森終究不能回到從前。
我不知道這是第幾個轉彎的路口,隻是在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把自己弄丟了,在這座我生活過九年的城市。
我沒有心慌,反而有一絲難得的愜意,走丟就走丟吧,身上有錢包,有銀行卡,想回家時隨便找輛車就可以回去了,不是嗎?於是我又繼續向前走著,專心看著街道邊的一切。來這個城市這麼多年,我竟然不知道這裏竟然有這樣漂亮的一個湖。湖水清澈見底,微風輕撫,碧波蕩漾,湖邊白色的欄杆上還停留著幾隻不知名的小鳥,此刻正嘰嘰喳喳地叫著。我走近,這樣的寧靜是現在我所需要的。站在欄杆邊上,扶著欄杆遠眺,遠處高高矗立的高樓大廈鱗次櫛比,這樣高的大樓,需要花幾年的時間才能建起來呢?應該不用九年吧?我想著想著就不知覺笑了出來,都什麼時候了,我現在還在想著這樣無聊的問題。
湖邊栽種著幾棵細柳,因為秋天的關係,現在隻剩下孤單的枝條在風中飄著,顯得格外蕭條。
我在湖邊站了很久,也任憑我的短發在風中淩亂著。當我終於收拾好心情,抬頭看向遠處的天空的時候,發現原來天已經開始黑了,慌忙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思雅早就發來短信說她已經接了丫頭放學,我對著手機笑了一下,思雅真的很疼愛丫頭,要是以後……,應該丫頭也比較容易接受吧?
鬱森?是鬱森嗎?在我轉身的時候,我一眼便看見了停在路邊的那輛車,而車裏的人正是鬱森,他怎麼在這兒?
當他發現我在看他時,他沒有閃躲目光,反而對著我輕笑了一下,然後下車,站在車旁,等著我走近。
“你,怎麼在這兒?”我開口問他。他在這裏多久了?
“對麵是我工作的地方。”鬱森指著湖對麵的一棟大樓,對著我說。
我順著他的指尖看去,那棟大樓上明顯地掛著“杉林文化傳媒”六個大字,“杉林?”我習慣性默念出口。
“是啊,杉林文化傳媒。”鬱森接著我的話,把剩下的字說完。
“寧寧,天色晚了,需要我送你?”
我抬眼看向鬱森,然後在大腦做出反應之前,拒絕,“不要。”
“不要?”
我也愣了一下,其實我想說的是不用,誰知道出口時便變成“不要”了。不用與不要,僅僅一個字的差別,意思卻千差萬別,前者是客氣,後者則是明顯的拒絕。
“我是說不用麻煩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了。謝謝。”我落荒而逃。
當我坐在出租車裏,透過窗戶看向鬱森,他依舊站在剛剛的位置,隻是轉過身來看著我,他身後是一片漆黑的夜,我的心突然有些發疼,這樣的鬱森好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