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的責任(1 / 2)

溫庭筠在《楊柳枝》曾寫過: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雖然不知道這首詩是不是為了魚幼薇而寫,也不知道溫庭筠有沒有後悔過,但我想,他始終還是想著魚幼薇的吧?那個為他種下“溫”“庭”“筠”三棵柳樹的女子,那個為他等待多年的女子,那個曾說“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的癡情女子。入骨紅豆相思淚,誰懂?

那天晚上我到家的時候,家裏空無一人,丫頭被思雅接回家住了。看著滿室的清冷,我沒有開燈,而是去了浴室,之後也不管濕漉漉的頭發,就直接在床上躺下了,我需要靜一靜。

第二天的時候,我難得沒有頭痛發燒,喝了一杯濃濃的咖啡之後,我就上班去了。

剛剛到達“mood”的時候,我還沒有把自行車停好,便被守在門外的瀟瀟攔住了。她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一旁的街角邊,然後伏在我耳邊輕輕說著話,她問我說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說昨天是喬鬱杉一個人過來,今天又是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過來,還點名說要見我。

西裝革履的男人?我的腦袋裏一下子就閃現過昨晚鬱森孤獨的身影。

“沒事,我去看看。”我拍了拍瀟瀟的手,然後推門走進“mood”。

果然是鬱森,他正坐在一個靠牆的角落,安安靜靜看著手裏的一份文件,眉頭深鎖著,而他的桌上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我慢慢走近,然後在離他桌子還有兩步距離的時候,停住了腳步。

鬱森感覺到我的靠近,於是很快就合上了文件,並把它交給了旁邊的助理。“寧寧,你來了。坐吧。”

我點頭,然後應聲在他麵前坐下。

“昨天的事很抱歉,我不知道鬱杉竟然會來找你。”鬱森說。

“沒事的,鬱杉沒有惡意。”我回答。

“那就好,鬱杉的脾氣被我和爸爸慣壞了,所以有時候連我都管不住她。”鬱森繼續說著。

“鬱杉說,你一直在等我?”我打斷鬱森的話。

我看著鬱森的眼睛,鬱杉說得沒錯,我總要和鬱森好好談一談的。

鬱森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一直看著我,在他的眼睛裏,我看到了我的倒影。

“是,我在等你。”鬱森的喉結鬆動,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迷惑人的磁性,不禁讓人沉迷。

我低頭,不再看向他,“你知道的,我們已經回不到從前了,所以我想……”

“林助理。”鬱森搶先開口,打斷我接下來要說的話。

站在一旁的男人應聲。“總監。”

“去開車吧,等下的電話會議要遲到了。”鬱森說。

助理看了一眼手表,馬上應道,“好的。”很快就轉身跑了出去。

鬱森也起身,扣好身上的西裝衣扣,“寧寧,現在我要去開會,至於你剛剛說的事,改天我們再找個機會,好好談一談吧。還有,這個是童老師住的療養院地址,我想你應該會想要去看一看的。”

我看著桌子上的那張紙條,媽媽,有多久沒有想起她了,記不清了。鬱森說這是媽媽在的地方,他怎麼知道,是林涵告訴他的,還是他一直知道?不過還沒有等我問他,鬱森就已經走出了“mood”。

“他就是你喜歡的人?”竹子走到我身邊坐下。

喜歡?是啊,很喜歡的人。

“竹子,你喜歡過一個人嗎?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

“有啊。”

“那你們怎麼不在一起呢?”我脫口問道。

我以為他不會回答的,可竹子隻是停頓了一下,然後緩緩開口,“我們總會在一起的,所以我隻是還在等啊。”

“等?”

竹子看著我的眼睛,“不是每一段愛情都一定要在一起的,有時候不在一起的愛情,也不是因為不愛。我愛過一個人,很愛很愛,這就夠了。可是,你和我不一樣,他還愛你,而你也一樣。好好想想吧,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有重逢的機會。”

可是我沒有辦法和他在一起。

竹子起身,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紙條,“我想今天你也沒有時間在店裏了,我會好好照顧店的,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手裏的那張紙條上的地址其實我早已經記住,也告訴了出租車師傅,可是我還是把它緊緊拽在手裏,生怕它會突然間消失不見。鬱森說,這是媽媽在的地方,那這幾年,他一直在幫忙照顧著媽媽嗎?那林涵呢?當初她向我承諾過,會好好照顧媽媽,所以我才能那樣毫無顧慮地離開,對於我的離開,林涵又是如何像鬱森解釋的?

下車的時候,我的手心裏都是汗,我很緊張。當年離開時,媽媽是那樣的排斥我,現在呢?媽媽的情況有沒有好一點,她還埋怨我嗎?就是懷著這樣的複雜的心情,我走進了療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