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
“就是波波蟲。”我喊到。
哈米想用棍子捅波波蟲,想一驗真假,但我馬上製止住他。
我和他聚精會神地盯著暗黃色物體。
衝上去的蒼蠅在繼續消失,可其餘的蒼蠅還是前仆後繼。
直到暗黃色物體,變成了一個圓球,臭氣也不再那麼濃重,漸漸在空氣中消散。
淡淡的鬆樹香,又像隻勝利的老鷹,盤旋在它的領土之上。
我和哈米瞪著眼睛,盯著暗黃色物體。
眼前正發生不可思議的變化。
暗黃色物體先是像彈簧似地伸了伸,身上的百足又都探出來,露出黑色的腳,像是無數條蟲子在湧動。
球體向兩邊延伸,露出棕色的頭和屁股。
它打了個轉兒,左右看了看。暗黃色的身體內,好像有一股液體在慢慢湧動。
眨眼間,全身又都變成了深綠色。
“真像隻變色龍!”我興奮地說道。
這時候,它快活起來,靈活地轉動著腦袋,看周圍的景物。
它的眼睛在轉了一圈兒之後,定在了我和哈米的身上。
哈米想跑,被我按住了。
“你不是說,要把它帶回家嗎?”
“我不想要了。”哈米的眼珠子也在哆嗦。
“你說不要就不要,小心波波蟲蠱惑你。”
“怎麼把它帶回去?我可不想在書包裏,有這麼一個惡心的家夥。”哈米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跟我抱怨。
“是你剛才叫得歡,非要波波蟲。”我說,“把你的文具盒騰空,將波波裝進去。”
“它不會悶死?”
“不會悶死,文具盒裏有透氣孔。”
哈米一百個不願意,將書包打開。
這隻波波蟲看起來,確實像一隻家養寵物。
它瞪大眼睛,目光隨著哈米的動作轉來轉去,好像能聽懂我們的談話。也知道自己即將乘坐哈米的文具盒,到他家定居。
我慶幸既可以玩兒到波波蟲,又不用把它帶回家。
因為如果被媽媽發現,可就要倒大黴了。
有一次,我在公園裏撿到一隻刺蝟。媽媽和爸爸都非常高興,支持愛護小動物,並將它養到家裏。
可養了一個月,刺蝟就不見了。
直到把家裏所有的櫃櫃架架,翻了個底朝天,才在媽媽的衣櫃裏找到它。
它正鑽在媽媽的一件毛皮大衣裏睡覺。
媽媽發了好幾天的瘋,最後將刺蝟送進了動物救助站,並命令我,無論是什麼小動物,都不準帶回家裏。
哈米不情願又小心翼翼地捏著蟲子,扔到了他的文具盒裏。
他的文具盒是雙層的,正巧可以容納吃飽了的波波蟲。
“你可要善待它哦!”我調皮地眨了眨眼。
哈米用“哼”地一聲,代表了他的心情,不情願地將文具盒塞進了書包裏。
“小心,別讓它爬出來,鑽進你的脖子裏。”
哈米一個拳頭飛過來,“閉嘴。”
他剛要走出草坪,我眼睛一轉,又想出一個主意。
“哈米呀?”
“幹什麼?”
“我猜小骷髏一定是波波蟲的主人,是它將波波蟲從泰國帶來的。”這隻是我的分析。
“那又怎麼樣?”
“波波蟲,怎麼會離開它的主人呢?”
“你想說什麼?”哈米沒好氣地瞪向我。
“小骷髏必須與波波蟲呆在一起。”
“你是說,小骷髏也得放在我這兒嗎?”
“小心你的嘴巴,惹禍上身。”
我假裝籲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小骷髏正告訴我,它已經生哈米的氣了,哈米不會有好果子吃。”
“況且,你不是害怕臭瓜頭嗎?可以用小骷髏對付它。”我又說道。
等到把小骷髏裝到書包裏,哈米氣哼哼地走出草坪,先滑著滑板衝出了公園。
真是個膽小鬼!
我如釋負重,準備慢悠悠地滑著,先到魷魚串店吃兩串魷魚。
可一想到昨天可怕的跟蹤者,就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準備去追哈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