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大的酒量是很好的,一直在聽小茵絮絮叨叨地說,心中更湧起一絲莫名的感覺。開始心裏很憤怒,因為小茵不負責任的父母,害他顛沛流離。還好到了雞鳴村,成長成現在這樣,也免去了很多是非和痛苦。
幸好讓他遇到了小茵,怕是隻有自己一個人知道小茵這內心深處的秘密。索大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不知道怎麼安慰他,想要伸手去抱抱他,又不知道應不應該。小茵倒是不覺尷尬,說完要說的,也不需要索大說什麼來安慰自己。反倒是喝酒喝上了癮,拉起索大的手,起身去尋覓另外口味的酒去了。
這樣最好,自然而然,兩個人今天說到了這裏,那便是知曉了對方的心意。索大反牽過小茵的手,走到屋子最前麵,揭開了酒壇子。這壇酒是女兒紅,索大之前沒嚐過這味道,也是好奇才飲上幾杯,這不飲不打緊,一飲上了癮。
此刻都是半夜了,睡意襲來,兩人就東倒西歪睡在了一堆酒壇子中間。小茵先睡著,但睡了大概兩個時辰,他又醒了過來,而且很有精神,倒不知道幹嘛了。不知什麼時候,索大兜裏的香囊掉了出來,下午他本來在院子裏看香囊,後來又匆忙拉著小茵來到了釀酒坊,這香囊自然是隨手揣在了道袍兜裏。
這香囊很精致,大紅色卻不媚俗,那香氣也不悶,反而有些沁人心脾的感覺。小茵好奇,又喜歡得緊,便拾起香囊,拿在手中細細把玩。上麵的暗紋像是一些看不懂的符,可說看不懂,小茵竟鬼使神差地念了出來。刹那間,屋子裏亮堂了起來,走出一個婀娜的女子,正是之前索大在月牙湖看到的那個。
小茵有些驚奇,很奇怪走出來一個女子,又從未看過如此漂亮超凡的人,一時間忘了害怕,便定定地看著她。那女子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可惜公子錯生男兒身啊,如若公子願意,這天亮之後,你自會變成真正的女子,不受世俗的束縛,自由自在地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索大仍然睡得很熟,屋子裏的光漸漸暗下來了,隻有那女子身上自帶了一束光,小茵也處在光圈中。就像是黑夜的一個舞台,現在是小茵與心靈的對話。他愣了很久,不知道該說什麼,內心也是極其矛盾的。那女子也沒再說話,並無催促,站在那裏,麵色平靜。
其實是不介意自己是男兒身的,哪怕做女孩是習慣了,並且以前也想過自己真的是女孩多好,可自從遇到索大之後,小茵覺得男女都無所謂了。不管是男是女,隻要相愛就對了,不是嗎,要是因為性別不同為了改變而改變,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愛情。
但不知道索大是不是這樣想,根本不能完全自己做主。像是看穿小茵心思一般,女子用手一點,索大也醒了,並且一瞬間想起了眼前這女子是月牙湖那個。又聯想到之前她說的話,索大看向了小茵,他也是一臉迷茫的樣子。想了一下,索大走過去握住小茵的手,然後再對著那女子說:“不麻煩你了,我們就這樣就好好的。”
說完小茵笑著看了看索大,也點點頭。
索大話音剛落,那女子便消失了,隻留下那一簇光,也緩緩消失。
“若你們真心相愛,神明也會祝福,這個錦囊還是留給你們,不到萬不得已,不可打開。情況危急,它可幫助你們一次。如果你們改變主意,也可使用它。”
那聲音傳來,說完這間釀酒坊又恢複了寂靜與黑暗,這下子時間耽擱了許久。也幸好這樣一鬧,使得索大和小茵清醒過來,趕快收拾好那些這屋子,把喝過的杯子洗了放回原位,把忘了蓋上的酒壇子蓋好,總之收拾得與進來之前無異樣,兩人才鬆一口氣。
還好這酒壇子大,兩人一壇喝一點也看不出來。索大問小茵帶來的酒壺在哪,給他使了個眼神,小茵會意,又去把大華吩咐要打的酒打好,這才又躲到角落去。做完這些,天正好亮堂起來,又過了一會兒,透過窗子看到太陽也快升起,文大爺也該來了。果不其然,索大打盹兒正要睡著,小茵就碰了碰他,接著就聽見文大爺開門的聲音。
索大和小茵是順利從釀酒坊溜出去了,冷無雙這邊卻亂成一鍋粥。半夜時分,冷無雙就被小黃毛叫醒,說撼天出事了,急忙穿好衣服,冷無雙來到了撼天的房間。
老爺子像往常一樣躺在床上睡覺,可半夜突然開始抽搐,又像是做了噩夢一般,一直在伸手撈什麼,嘴上還反複念叨著一個名字,說些聽不懂的話。守門的小跟班睡眠淺,聽到動靜就進了房門,那時撼天稍稍平靜下來,可臉上額頭已經出了細汗,伸手去摸額頭,燙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