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蘇子欽見左深還忐忑不安,終於回過了頭,安撫地看著左深,如果她的眼睛不是通紅通紅的話。
“怎麼回事?!”左深瞪大眼睛:“這分明就是……”要覺醒的節奏啊!蘇子欽現在才幾歲,為什麼要提前覺醒呢?為什麼會在江家覺醒呢?該怎麼辦……該死!
“我去問問父親,你現在情緒不要太過激動,先吞幾粒藥,我很快就會回來……”左深撒開蹄子奔向遠方,由於蘇子欽不能靠近鐵柵欄,所以她除了前方的一片空白的牆麵,根本不知道這裏是哪裏,有什麼具體的標誌。
蘇子欽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如果不假扮江崇,恐怕自己的小命見上帝的那天,也不遠了,現在的她,不過是被關起來沒有自由的小狗,生殺大權掌握在那些人的手裏。
體內的不滿在一瞬間達到頂點,所以聽覺突然變得極其的好。地下的那些哀叫,那些臨死前的怨念湧向了蘇子欽!
那刻,若是仔細看去,便會發現蘇子欽的頭頂上盤旋著一片淡淡的烏雲,在高速地盤旋。隱隱有雷電即將產生,卻又在下一刻被一隻手輕輕地捉住。
這詭異的一幕沒有被任何人看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蘇子欽被一聲“去”震得心神震蕩,竟然一下子站不住,軟了下去,倒在了地上,那將要覺醒的趨勢被生生遏製。
她臉色慘白地倒在地上,心髒原本便比正常人跳得慢,現在就更不用說了。剛剛的那場劫難,險之又險。若是在此處覺醒,不說那些虛偽的獵人又們要用何等嘴臉對待蘇子欽,且說她身邊無一人為她護法,將險凶之處指出給她看,恐怕就算覺醒了,將來也是個廢物。
強行的阻止是的蘇子欽無法承受那阻隔之力,身子軟綿綿地倒下去,倒在了柵欄邊上。
當左深再次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麵。
他們曾經的王,如今正奄奄一息。
不,奄奄一息還算是好的,這分明像是力量暴走經脈斷裂的症狀!左宴穿著黑色的鬥篷跟隨在左深的身後,見狀更是大吃一驚。
“竟然自己自行終止了覺醒!我得回去拿其他藥來。”左宴望著手中抑製藥物,沉吟一會兒,將那些藥物留給左深以備後患後,又匆匆離去。
誰會想到他們的王竟然能終止覺醒呢?!這種逆天而為的行為,若是無人為其護法阻擋魔氣反噬,基本與自殺無異。
而蘇子欽卻還能好好活下來。左宴一眼便看出蘇子欽體內經脈雖然虛弱,但卻依然完好,現在隻需一下溫和的藥劑即可,而自己剛剛帶來的東西顯然不符合這些要求。
“你留在這裏不要讓任何人看到王現在的樣子。”左宴嚴肅謹慎地回頭望了蘇子欽一眼,連忙邁著急步往外去。
“蘇子欽……你醒著嗎?”左深悄悄地呼喚了一聲,分明看見蘇子欽的睫毛震顫了,卻無法伸出手去扶一扶她。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一寸一寸地接近蘇子欽離他最近的那隻手腕。因為強行阻止自己覺醒,蘇子欽皓腕上一道道如蜘蛛網般的血斑,紅得引人注目。
左深的手上傳來了溫暖的力量,讓蘇子欽的神智漸漸地清醒起來。
江正則走在路上,突然感到無端的心慌。他加速了妖藤的擺動,將落單魔族絞殺後,急急地回去。
看到的卻是左深默默地伸出手的側影。
他還沒有走近,還隻是遠遠地看著。左深安靜地伸出手,半隻手臂已經沒入了江正則看不見的死角裏。
他渾身煞氣地站在遠處,又是一個擾人的傍晚。左深的頭低垂著不讓人看清他臉上的神情。可即使是這樣親密的動作……也已經讓江正則幾乎無法克製了。
沒由來得,覺得自己應該阻止左深的一切動作,阻止蘇子欽向左深靠近的步伐。
將蘇子欽拉到自己身後,任誰都無法再見到她!
他努力了那麼久,才不讓那些人探究的惡意善意的目光打在她的身上,為了讓蘇子欽不會因為被他困在這裏難受而將左深破例帶來……她為什麼還是要做出那些讓他難過的事!
她為什麼,不能乖乖地陪在他身邊!明明,明明他們才是最接近的一類。
江正則的腳步印在了石階上,身影落在了慘白的單調的白牆後,傍晚的天空突然烏雲密布,陣陣雷聲。
他想要困住那隻不斷引誘著他也引誘著別人的蘇子欽,想要,隻被他一個人看見,就像是之前在他房中一起度過的每一天。
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放鬆的日子,他被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