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隔著那條車輛川流不息的馬路,鬼奴還是看到了卓逸,他正拉著一個女人的手,站在商店的櫥窗前觀望。

見到他們進去,她鬼使神差地過了馬路,站在轉角處等著。沒一會兩人又出來了,卓逸依舊牽著那女子的手,小心翼翼地避開行人,臉上表情從容而溫柔。

鬼奴悄悄地跟在後麵,保持著一段距離,還因為好過節行人比較多,才沒那麼容易被發現。

卓逸進了餐廳,鬼奴在門口站了一會,正準備離開時,卻在餐廳二樓的玻璃窗上看到了他的身影。那女人坐在對麵,長長的直發遮住了她的側臉,卓逸伸手幫她把頭發挽到耳後,動作自然而貼心。

鬼奴捂著胸口,感覺到呼吸有點困難,讓她移不開腳步轉身,隻能一直觀看下去。

像看著一場驚心動魄的電影,所有美好的畫麵都在諷刺著她的不堪。

服務生走了過來,手裏捧著一大束鮮紅的玫瑰,卓逸接了過去,然後雙手遞到了女人的麵前。因為看不到她的臉,鬼奴無法知道她現在的表情,但從她低下頭嗅花的動作看來,相信一定是歡喜的。

鬼奴突然像起了這些紅如火般的玫瑰,她仿佛在哪裏見過,當時記得花兒是散落了一地。

啊…原來卓逸也送過玫瑰給她,隻是沒有交到她的手上,而是被扔到了地上任人踐踏。

鬼奴癡癡地笑了,笑自己竟然想走上去,把那女子的臉劃花。

卓逸應該沒察覺到鬼奴在附近,他虔誠地握住那女人的手,放在唇邊輕吻,臉上一直蕩著笑容。直到服務生把餐點送了上來,他才舍得放開那雙白皙的手。

這頓聖誕大餐對卓逸來說或許很愉快,但對鬼奴來說,卻無比的漫長,她足足在寒風裏站了兩個小時,才能等到他們走到餐廳。

天色已經黑了,女子歪著頭挨在卓逸的肩膀上,黃色的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卓逸摟著她,影子也靠在了一起,無法分離地融在了一起。

鬼奴呆呆地看著,直到他伸出了手,捧起女人的臉,然後吻上的她的唇。

於是鬼奴拔腿就跑,掉頭拚命地奔跑起來,冷風刮得麵頰生痛。

卓逸吻她的時候,動作很輕柔,仿佛捧著一件珍貴的寶貝。路燈下他深邃的輪廓,滿滿都是溫柔和寵溺,讓人忍不住心動。

原來他也有溫柔的一麵,不是隻會把她壓在身下,然後狠狠地衝撞和撕裂。

跑到筋疲力盡,鬼奴才停了下來,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眼神像饑餓的野獸般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