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了肖越,她說:隻要不是特別壞都是好人。
不知道在橋邊等了多久,漸漸的可以看到河麵倒映出了天空的顏色,此時的天空如饑渴的**一樣熱情,如深夜的曇花一樣稀罕,如人的欲望一樣絢麗多彩。火紅中帶著嫩黃,嫩黃中夾著淡紫,殘留著一抹抹清淨的海藍。眼睛裏看到的是實與虛,真與假。
人的欲望,欲望,究竟可以達到一種什麼樣的程度,喪心病狂到無可救藥嗎?
我看著太陽漸漸的帶著一大片多彩多姿的衣裙緩緩升起,看著這個妖嬈的女人渲染了崇江的這條江河,看著她把氣質灑向了整個大地。
這個時節是幸運的,沒有冬天霧霾的出現,霧霾就是個怨婦,她認為自己的美足夠與太陽抗衡,事實卻是她總是輸給太陽,盡管如此她還是隔三差五跑來與太陽一決高下,然後在自己筋疲力盡時自覺消失。
太陽的光彩是永存於世界的,而霧霾僅僅存在於冬天與深秋,正義永遠比邪惡持久。
“早。”是宋欽,他把自行車停在一旁。
“早。”我說。
“天氣真好。”
“是啊,好久沒這樣仔細看過天空了。”我俯上橋邊的欄杆。“你怎麼沒和她一起來?”
“小夢?”
“對啊,按理說你們應該一起來才對。”
“她說她今天會比我先到,所以我打算拭目以待。”他的眼睛看向水中的倒影,有他的倒影,也有我的倒影。
“她跟你說過了?”
“什麼?”
“你是怎麼打算的?”
“我沒想到一大早你會問我這個問題。”他有些尷尬的笑笑“她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上次。”
“噢,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他笑了笑然後遞給我一個牛奶。“我們多久沒去北郊了?”
“兩年多吧。”
“真快,兩年了。”他吃了一口手裏的餅幹然後看向路邊。
嚴世優從大路騎向了橋邊“早啊。”宋欽說。
“是來早了。”他掃了我們一眼然後坐在橋邊的亭子裏。
“我們過去吧。”宋欽說。
“好。”我說。
從黎洪來了之後我就一直試著與嚴世優相處,可是他在的時候依舊讓我不能暢所欲言。
“林閃閃。”
“嗯?”
“你跟肖越關係很好吧。”
“沒有啊。”
“噢。”
他似乎隻是隨口一問。
“肖越?夜鷹那個?”宋欽看了看我,我點了點頭。
從我點頭開始便沒有人再主動說一句話,三個人的僵局讓我有些不自在,直到黎洪來,再直到姚夢來。
“終於到齊了。”黎洪說。
“這句話應該由我說。”
“為什麼呀。”
“我可是第一個來的。”我有些調皮的衝他笑笑。
“好了走吧。”宋欽說。
“走咯走咯,久違的北郊,我們來了
。”姚夢像是喊口號。
“宋欽帶路,我們走後麵。”黎洪拍了拍嚴世優的肩膀,他點了點頭。
自行車穿過了通往北郊的大橋,不久之後這個橋有了一個新的名字,叫做淩江。
大橋另一邊是平整的一段小路,小路之後是一段狹窄的水泥路。
小路兩旁的銀杏樹葉微微發黃,像是熬更守夜的小孩。
“那條信息什麼意思?”黎洪和我騎在最後麵。
“什麼什麼意思?”
“就是你發的那個:我要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