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嘯風一行從山上趕了下來。一路上蘇瑾歡呼雀躍,儼然有三人聯手在江湖上有一番作為之勢。鍾木奎看著蘇瑾這般,不由得裂開嘴笑了笑。
“嘯風,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裏?”鍾木奎問道。
“我不知道,我舍不得大家。”秦嘯風低聲細語,言語間透露著不舍。蘇瑾看著秦嘯風,活潑的樣子頓時沉默起來。
“可是嘯風哥哥,如果你不出去,關豹他再回來,必然識得你。到時候恐怕”蘇瑾說道這裏不再言語,她也是聰慧的緊。
關豹會再回來麼?秦嘯風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倘若繼續留在貢酒莊,對貢酒莊而言始終不利。秦嘯風想著想著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鍾木奎瞧得清楚。對秦嘯風道:“嘯風,江湖上傳言,萬花穀醫術舉世無雙。或許他們能治好你的右手。”鍾木奎知道能治好秦嘯風的右手,秦嘯風一定不會拒絕,哪怕隻是希望。
說起萬花穀,秦嘯風不由得想到了師傅,“師傅,我要出去麼?”秦嘯風朝著醉劍翁墓塚的方向望了望。
三人很快來到山下。王誌勇見到趕快的招呼三人去吃飯,甚是熱情,也許是秦嘯風快要離開了。王誌勇想在最後的一段時間給秦嘯風吃上幾頓最好的。
夜幕很快降臨。貢酒莊的人都悄然的睡了,不時的傳來幾聲犬吠聲,秦嘯風卻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酒窖裏的武狀元卻鼾聲陣陣。秦嘯風欲找人說話,實在不便喊醒武狀元。
秦嘯風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當下使出鬼影步,向醉劍翁的墓前奔去,如若有人醒著,隻怕要驚呼太快了。秦嘯風現在的功力使出鬼影步尚有不足,鬼影步,行動如鬼魅一般,秦嘯風使出,卻還是能看清楚人影,未得鬼影步的精髓。非疏於練習,實在是本身的內力欠些火候。
待到醉劍翁的墓前,秦嘯風大口的喘著粗氣。平靜下來後,秦嘯風跪在醉劍翁的墓前,昔日的纖弱少年如今已經長大了,若有些相似的話,眉宇間的氣質倒是沒有太多的變化。
“師傅,徒兒就要離開了。”秦嘯風看著墓碑,隻覺親切,仿佛醉劍翁慈祥的注視著自己一般。秦嘯風看著看著,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轉,這少年還是當年那般脆弱。
淚光中秦嘯風看到了醉劍翁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秦嘯風揚起右手,撫摸著自己的肩膀,隻是右手揚起時眼中滿是失落,秦嘯風又說道:“師傅,徒兒的右手已經廢了,不知道這左手能不能練成醉劍。這等絕世武功,實在不該在我手中辱沒。徒兒這便練上一遍給您瞧瞧。倘若你不滿意,徒兒便把這醉劍交給武叔,讓他另謀傳人。”秦嘯風說完揚起醉劍,一招一招的使來,比白天更加專注,不一會兒將前三招舞完,雖舞得漏洞百出,但是對於左手第二次握劍之人,已為天賦異稟,秦嘯風一直埋頭苦練,不與人對比,尚不能理解自己境界那般。舞完之後,持劍久久不放,誠然,自己不滿意自己的狀態。
“師傅,徒兒終究是太差了,”回憶起這些年的練武經曆,右手廢了之後,自己隻能和武狀元練習左手寫字書法,武狀元的書法寫的真是筆走蛇龍,且要求秦嘯風如他一般寫字,秦嘯風以為這是練習左手的熟練的法則,當下用心學習。待左手運用純熟,卻又走火入魔。現在循序漸進的修習這鬼影步,而棄了醉劍。過去種種,秦嘯風隻覺得對師傅,對醉劍門大為不敬。
一時間秦嘯風不知道該說什麼,望了望醉劍翁的墓碑:“師傅,就讓您來決定我師傅還能再習醉劍。倘若這醉劍插在地上,我便繼續練習,如果是橫躺在地上,這醉劍我便讓武叔另找傳人。”說完閉著眼將醉劍往空中一拋。靜靜的等待,卻不敢睜開眼。
“鏗”的一聲,醉劍已是落地,秦嘯風緩緩轉頭,隻見醉劍插在地上。秦嘯風大喜,連忙拔出醉劍,認真端詳幾番。當即跪下,給醉劍翁磕頭,嘴裏不停的說著:“謝謝師傅,今後我一定勤加練習”說完便一陣煙的飛奔而走。
不遠處武狀元拎著個酒壺走到醉劍翁墓前:“這孩子,還相信這個。你武叔在,這劍別想躺下”
“老酒鬼,不介意教你徒弟些保命的玩意吧?”武狀元舉杯向醉劍翁的墓碑虛晃。
“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醉劍既然教了,就教個徹底,還守著秘密不說,難不成你想讓你徒弟和你一般四十歲才出江湖。”武狀元向墓碑處倒了一點酒“你看看我多慷慨,我師傅要知道我將鬼影步教與一個外人隻怕氣的從墳墓裏爬出來揍我一番。不過這也沒關係,總不能看著這個小子廢了吧。小風太急進了。而且又過於專注。這本是好事,可是你也知道過猶不及啊。”
“老酒鬼,小風這次要出去了,他有鬼影步在身,這江湖上他打不過,跑倒是不成問題,縮在這山莊裏,連個練手的人都沒有,你沒有看到今天他對敵那般,看到了怕是給你氣活了,不過這也難怪,他丟棄這醉劍有段歲月了。這次出去先讓他去把手給醫好吧。單手的醉劍怕是悟不透第四招啊。”武狀元說完,眼光閃爍,醉劍的第四招秘密他也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