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怕那婦人,為何不離開?”尤梓馨話一出口,臉上紅了起來。
他,是等自己回來麼?這邪仙......
“他給我下了毒,我隻是燒掉一層皮毛,他還會再造秦府。我躲在此處,有機會就去偷解藥......”
“你怎地如此笨!我好不容易,才得到夜光靈芝給你解毒!”尤梓馨急道,“你又中了什麼毒?”
“你不是盼我死麼?我中毒幹你何事?”傅九書指著屋門口,“想死就出去,我可不照顧閑人!”傅九書又變成了死人臉。
“我愛呆哪裏,就呆哪裏。你管得著麼?這是你家麼?”尤梓馨頂道。
“這是我家。”傅九書靜靜回道,眼珠子望著她上下翻動,不知又打什麼鬼主意。
胡扯八道,如此家境會是你這東西的家?尤梓馨掃了一眼,這明明就是一間棄屋。
“你不是南方人麼?怎麼住在洛陽?”
“哼,關你屁事!你還是多想想,出了門怎麼活命吧。”傅九書走進門內,哐的一聲,關了屋門,插上門栓,“給我滾蛋!”
這小氣鬼,隻不過一句笨而已。
尤梓馨伸手入懷,掏出夜光靈芝,朝著窗戶破洞丟了進去,“你愛死不死,我隻是送你來洛陽,從今而後,我與你再無半點關聯!還有,我身為觀音齋弟子,就是不怕死!”
傅九書看著落在地上的夜光靈芝,透過窗縫,看著尤梓馨昂首挺胸,走出了院子。
我就是笨,偏偏娶你。
傅九書長歎了一口氣......
尤梓馨氣鼓鼓的走出院門,又回頭瞅了一眼,眼前的民居不過是最為尋常的土牆,要說傅九書住在這裏,打死她也不信。
一定是他,用了什麼卑鄙手段,把農戶趕了出去。對麵就是秦府,他特意留在此處,等待時機偷藥。
秦府已經被大火燒得快盡了。真不知道,這邪仙耍了什麼流氓手段點了這場火。
想到那神秘婦人,尤梓馨又皺起眉頭。
自己與傅九書一起,勢必少不了遭受報複。
尤梓馨獨自朝著洛陽城中走去,後背總覺得陣陣發冷。躲在人群之中,也許要安全的多。
迎麵街道上,一陣敲敲打打,一隻隊伍奏著喜樂,抬著大紅喜轎,正在招搖過市。家仆眾多,均在兩側看路。是個大戶人家嫁女。
一些孩子跟隨喜轎,討要糖吃,吹吹打打,好不熱鬧。
尤梓馨身子側開,給喜隊讓出路來。她盯著喜轎,心下淒然。要是自己五十年前,並未跟隨師尊憐行,而是在江湖繼續遊曆,不知道最終嫁誰?
相必自己現在隻怕早已轉世投胎了。
一串馬蹄聲,伴隨著皮鞭抽打,自喜隊後傳入她的耳朵,尤梓馨定睛一瞧,遠遠瞅見福王的旗號。
從聲響辨別,是隻不下五十人的騎兵馬隊。
她臉色微變,隻怕這喜隊,立刻便要遭殃。
果然,騎兵長鞭嗬斥之下,立刻掃開了一片看熱鬧的百姓。一個八九歲的孩童驚呼著,向著尤梓馨跑來。
家仆們見狀,慌忙呼喊著轎夫們朝著路邊急靠。
騎兵叫囂著,就要衝散喜隊,尤梓馨扳過孩子,騰空躍起,一腳踏在那華麗的喜轎轎腿之上,輕巧的躍上轎頂,左掌玉指微張,一張淺綠的法盾結了出來,將喜轎裹在其中。
最近的兩名騎兵,收勢不及,急拽馬頭,卻被後軍撞上,結結實實撞在法盾之上,連人帶馬,滑倒路旁兩側,撞爛了小販的果攤。登時有幾個路旁看熱鬧的行人被撞倒在地,頭破血流。
“何人敢攔我福王府的騎兵!”一聲怒吼,從騎兵陣中傳出。一匹黑馬竄出隊伍,呼的一聲,一杆黑槍,帶著無比煞氣,宛如一條黑色蛟龍,嘶吼著向尤梓馨的臉上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