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再次失蹤(2)(1 / 2)

他隻覺心被什麼東西在絞緊,一下的,一下的,緊緊地絞著,從不停止。他痛苦地捂住胸口,微微抬眼,極力地收淚,那淚卻成心跟他作對,拚命往外湧,一滴一滴,漸漸泛濫。他腳步跌撞地走回房裏,趴在床上,手死死地攥住被子,仿佛要它撕成碎片才甘休。

他已經驚慌失措,失了分寸,沒了主意。

“啪”的一聲,有東西跌在地。他起身,看著跌落的那堆錢,不敢置信。他拾起錢,錢依然用極白的細條捆著,未曾動過。他低下頭看著地板,上麵有極淡的輪椅滑過的痕跡。他怔了怔,恍然大悟。可能她是想離開,隻是老天爺卻待他這樣的好……替他留住了她。

他眉頭一皺,想起了來龍去脈,拿起電話,撥通山川大佐的電話,低低說:“我們談談。”電話裏傳來卻痛快的笑聲,他又說,“隻要不傷害她,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你想要的東西,我都會給你。可是,她要是有什麼不測,我們刀槍相見!”

又是山川大佐,夏妓別過頭,不肯吃東西。大佐依然客氣地道:“你就吃點,我還指望用你換更多的東西。你要餓壞了,我可麻煩了。”夏妓隻覺心裏被堵了東西,隻想嘔,卻非得忍著不可。倘若大佐知道她有了孩子,歐陽寒隻怕會更麻煩。她極力壓抑,說道:“你放下,我一會兒吃,這樣可行了?”大佐點點頭:“我沒綁著你,還對你這麼好,這次,可不比上一次。”大佐又歎道,“上一次,陪你一起的那個女人死了,這一次,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夏妓渾身一顫,睜大眼,勉強鎮定地問:“你說誰死了?”她的聲音驀地發抖,似在夢裏一樣,恍恍惚惚地問:“陪我一起關著的女人,死了?她死了麼?”

大佐問:“你不知道?她被燒成灰,屍體都找不到,那棟樓也塌了。”她隻覺有個霹靂打在了身旁,轟然一擊,失去了知覺。

大佐莫名其妙地說:“怎麼可能不知道,歐陽寒沒有告訴你?可能那個女人隻是小問題,所以他不告訴你……”他唧唧喳喳地講了半天,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隻是死力地攥著沙發上的皮套,肚子突然陣出陣陣絞痛,那痛仿佛有千匹馬,朝她一齊衝過來,撞得她全身迸散。她滿頭大汗,語氣顫抖地道:“替我叫醫生……我的孩子……”

大佐雙眼發亮,徐徐生輝:“你有了孩子?”他急忙朝外叫道,“快叫醫生,快!”他興奮地走去電話旁,給歐陽寒打電話,他眼神烈熱,仿佛拾到了珍寶,手指顫抖地握著電話,說:“副帥,我們要重新談談,在剛才的條件上再加。”對方好像不滿意,大佐一臉猥狎,麵目猙獰地道:“她有了孩子,我們必須重新談談,這是兩個人的價。弄不好,可是一屍兩命的事。你也不想你的孩子見不到天日吧。”

夏妓捂住肚子,疼得刀刀割心,山川大佐瞥了她一眼,接著說:“她隨時胎兒不保,你考慮考慮。不過,事先說明,你要考慮得太久,孩子沒了,可不能怪我。”

她手指甲都掐斷了,那汗,仿佛血一樣汩汩流出。她痛得無力說話,耳旁卻一直有聲音在回蕩:她被燒成灰,屍體都找不到,那棟樓也塌了。

山川大佐走過來,跟她說:“我們轉移地方,我可不想他查到這裏。”夏妓雙眼迷蒙地盯著他,有氣無力:“我……的孩子……”她攥住他的手,死死地掐住,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肉裏,“救救……我的孩子……”

山川大佐極不耐煩地推開她,吩咐外麵的人:“準備轉移地方。”外麵的保鏢問道:“那醫生來了怎麼辦?”大佐雙眼怒睜:“是我們性命重要,還是這個女人的孩子重要?”保鏢不再說話,隻是遵命去準備車子。

夏妓痛得神誌不清,任他們將她抱上車,她一路顛沛,恍然間,聽到耳旁有玉鳳姨的聲音在喚她,那聲音無力而悲淒。

她想起了小時候,與玉鳳姨流浪街頭,被巡捕房的人追打時,玉鳳姨不顧一切撲在她身上,最後雖然頭破血流,卻依然輕輕喚她:夏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