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後記(1 / 2)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從我醞釀、策劃和創作曆史散文書係“名城煙雲”第一輯“江南佳話”至今,恰好十個年頭了。

一個學理工出身,曾長期服務於航空事業甚至還赴美深造過的工程技術人員,在年逾知天命之時突發異想,涉足於文學領域,而且“老夫聊發少年狂”,居然要攀登曆史文化散文的高峰,豈非不知天高地厚?當初的決定引來了一片噓聲,有善意勸阻的朋友,也不乏嘲諷者。然而執迷不悟的我還是啟動了這一項“爬格子”工程,開始了艱辛的“文化苦旅”。

“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唐代桑梓詩人朱慶餘的這首七絕詩,恰如其分地表述了我當時忐忑不安的惶惑心境:僅發表過十餘篇小文章的無名之輩,能駕馭手上的“派克”筆(很慚愧,當時連電腦也不懂)寫出一部稱得上作品的書稿嗎?既非文學家,更非史學家,哪家出版社能接受我自稱的“曆史文化散文”?再有,“江南佳話”叢書包括《古越醉話》《西湖佳話》《秦淮夜話》《蘇錫雅話》《維揚韻話》五本書,我一人即使廢寢忘食也隻能承擔兩本,有哪些作者願與我共擔風險呢?

幸虧上海老作家阿章,家鄉“越文化研究會”的文人和我的大哥,還有母校浙江大學人文學院副院長徐岱等親朋好友先後伸出了友情之手,幫助我艱難地跨越了一個個突兀在地麵的路障。著名老作家王蒙、馮亦代、茹誌鵑、趙尋、蕭乾及新聞出版界元老許力以、秦川等慨然應允參加“江南佳話”編委會,更使我這個初出茅廬的後生晚輩深受鼓舞。猶記病中的蕭老還特地囑夫人文潔若給我打來的電話:“老謝,你做的事蕭老一定全力支持!”今天,一代名記者、名作家已經作古,但他那親切的鼓勵至今依然縈繞在我耳邊。

也許應了“吉人天相”這句話,在“江南佳話”出版過程中,我有幸遇到當時北京出版社總編陶信成,以及文史編輯部的責編楊曄和她的同仁。承蒙他們對拙作的賞識和支持,使我這一套叢書終於得以問世。當我手捧那一本本印有我大名的心血之作,看著那一幅幅古樸、蒼茫、縹緲的封麵畫麵,想起那一幕幕從印刷到發行的流程中親曆的艱難與困苦,眼睛不禁濕潤了。

“江南佳話”的出版,實屬一種僥幸,誠然令我興奮,而其結果隻不過在浩浩書海中多投了一顆沙子,我也毫無一石激起千重浪的奢望。不過事出意料,當叢書於2000年初在圖書市場亮相後,竟有二十多篇書評、書訊相繼出現在京、滬、江、浙媒體上,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已身在病榻的散文大家馮亦代和原《人民日報》社社長秦川的文章。馮老的書評文章以白居易的名句《江南好風景舊曾諳》為題,這篇文章最先登載在《新聞出版報》上,隨即被《中國文化報》《中國青年報》和《大江南北》月刊(上海)所轉載。題為《吳越文化的一股新風——讀〈江南佳話〉》的秦老的書評,則發表在上海《解放日報》上。兩位文學、新聞界耆宿均對叢書予以高度評價,而另一位外交界老大使宋之光,則成了叢書的熱情讀者和積極宣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