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詹姆斯·塔格特喊道。
他們全都瞪著他,“上帝呀,吉姆,你怎麼了?”沃倫·伯伊勒哆嗦著說。
“沒什麼,”塔格特說,“沒什麼……韋斯利,能不能讓他安靜點?”莫奇不太願意地說:“可我沒看出——”“你讓他安靜點就是了,我們又沒必要聽他的,對吧?”“是啊,可是——”
“那好,咱們接著說。”“這算什麼?”洛森抗議道,“我很討厭這樣,我絕對——”然而,他從周圍的臉上沒有看到有誰表示支持,便停住了,他的嘴巴垂了下去,顯得恨恨不平。
“咱們繼續吧。”塔格特來了勁兒。
“你是怎麼回事?”沃倫·伯伊勒竭力忘掉自己為什麼會害怕,掩飾地問。
“天才是一種迷信,吉姆,”費雷斯博士帶著一種特別強調的口吻,慢悠悠地說著,好像知道他說出了他們心裏未曾說出的話一樣,“智力這東西壓根兒就沒有。人的大腦是社會的產物,彙合了他從周圍的人那裏得到的影響。沒有誰能發明任何東西,他隻是把漂蕩在社會空氣中的東西體現出來而已。天才隻是一個聰明的撿破爛的人,把原本就屬於社會的主意和想法貪婪地囤為己有,一切想法都是偷來的。如果我們能消滅私有財產,財富的分配就會更公平,如果消滅天才,想法的分配就會更公平。”
“我們在這裏是談正事,還是互相取樂?”弗雷德·基南問。他們轉向了他。他肌肉結實,五官粗獷,但他臉上令人稱奇的細微線條使他的嘴角向上翹起,看上去總是有一絲聰明、嘲諷的笑意。他兩手插兜,跨坐在椅子的扶手上,帶著警察盯小偷的冷酷笑容看著莫奇。
“我唯一要說的就是你最好把我的人安排到聯合會裏,”他說,“夥計,你最好把這事辦妥——否則,我就讓你的那個第一點徹底完蛋。”
“我當然想讓工會能有個代表進入聯合理事會,”莫奇冷淡地說,“就像代表著工業、各個職業,以及各個交叉部分的——”
“沒有交叉部分,”弗雷德·基南穩穩地說道,“隻有工會的代表,就這樣。”
“什麼!”沃倫·伯伊勒嚷了起來,“這不全成了你們的人嗎?”“沒錯。”弗雷德·基南說。“可如此一來,全國的所有企業就都受你的控製了!”“那你認為我是想要什麼?”
“這不公平!”伯伊勒叫道,“我是絕不支持的!你沒有權利!你——”
“權利?”基南顯出一副不懂的樣子,說,“我們討論的是權利嗎?”“可是,我是說,不管怎樣,總還是有些最基本的所有權吧——”“聽著,夥計,你想得到第三點,對不對?”
“這個,我——”“那你現在就最好別玩這套所有權的把戲,把它收起來。”“基南先生,”費雷斯博士說,“你不能犯這種太一概而論的錯誤吧,我們的政策必須要靈活,沒有絕對的原則能——”“還是留著這些和吉姆·塔格特講吧,博士,”弗雷德·基南說,“我很清楚我說的話,這是因為我從來沒上過大學。”“我反對,”伯伊勒說,“你這種獨裁的方式——”
基南給了他一個後腦勺,說:“聽著,韋斯利,我的人是不會欣賞那個第一點的,如果讓我來管的話,我就可以叫他們忍著,如果不讓的話,沒門。你就自己拿主意吧。”
“這——”莫奇哽住了。“看在上帝的分上,韋斯利,那我們怎麼辦?”塔格特叫道。“如果想說通理事會的話,”基南說,“你就來找我,但我要控製這個理事會,隻有我和韋斯利。”“你覺得全國的人會答應嗎?”塔格特吼道。
“你別拿自己開玩笑了,”基南說,“全國的人?如果一切準則都不再存在的話——我覺得博士說得對,因為如果這個遊戲根本就沒有規矩,純粹是互相掠奪的話,肯定就沒有準則了——那麼就是把你們全算上,我的支持者也比你們的要多,雇員總是比雇主多,這你們可別忘了!”
“這個態度可太荒唐了,”塔格特傲慢地說,“不管怎麼說,這項措施都不是為了工人或雇主的私利,而是為了大眾的普遍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