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認為這個嘛,”弗雷德·基南說,“是和工業革命唱反調的。”

“你怎麼居然敢說出這種話!”韋斯利·莫奇厲聲說道,“我們絕對不能對公眾這樣說。”

“別擔心,兄弟,我對外不會這麼說的。”“這純粹是謬論,”費雷斯博士說,“是無知的說法。所有的專家早就認為,一個計劃下的經濟可以達到最大限度的生產效率,集權製度會帶來超級的工業化。”

“集權會驅散壟斷的陰影。”伯伊勒說。“它還能如此嗎?”基南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伯伊勒沒有覺察到話裏的譏諷,認真地回答道:“它會驅散壟斷的陰影,帶來工業的民主。讓所有人都能豐衣足食。就拿現在來說,鐵礦石這麼緊缺,既然有更好的金屬可以生產,我把錢、人力和國家的資源浪費在生產老式鋼材上還有意義嗎?這種金屬人人求之不得,但誰都得不到。那麼這算得上是良性的經濟、完美的社會效益,或者民主的法製嗎?為什麼不允許我生產這種金屬,為什麼當人們需要的時候就不該得到它呢?難道僅僅就因為一個自私的個人壟斷?難道我們應該在他的個人利益麵前犧牲我們的權利嗎?”

“算了吧,兄弟,”弗雷德·基南說,“我在同一份報紙上早就讀了你講的這些了。”

“你這種態度我很不喜歡。”伯伊勒突然以一種正義的口吻說,他此時的眼神如果是在酒吧裏,就會預示著一場拳腳之爭。此刻,報紙泛黃頁麵上的段落在他的心裏清晰可見,並讓他坐正了身體:

在公眾迫切需要之際,我們是否要把來自於社會的努力浪費在生產毫無用處的產品上麵?我們是否允許讓許多人繼續生活在貧困之中,而同時卻允許極少數人獨占更好的產品與服務?對於專利權的迷信是否應該令我們止步不前?

私人企業無法應對當前的經濟危機,這難道還不明顯嗎?比如說,我們對於裏爾登合金的尷尬短缺局麵還能忍受多久?裏爾登已經難以滿足公眾高漲的需求呼聲。我們打算何時才停止經濟上的不公正待遇和特權?為什麼隻允許裏爾登一個人生產裏爾登合金?

“我不喜歡你的態度,”沃倫·伯伊勒說,“隻要我們尊重工人的權益,我們也希望你尊重企業家們的權益。”

“是哪一位企業家的什麼權益呀?”基南慢條斯理地問。

“我更認為,”費雷斯博士急忙說道,“第二點或許是唯一的當務之急。我們必須遏製企業界人士退休和失蹤的罕見現象,一定要阻止他們,這對我們的整個經濟造成了嚴重的破壞。”

“他們為什麼這麼做?”塔格特忐忑不安地問,“他們都到哪兒去了?”“沒人知道,”費雷斯博士說,“我們始終找不到一點消息或解釋。但這一定要停止。在危急時刻,為國家提供經濟上的服務就和服兵役同等重要,任何對此放棄的人都應被視為逃兵。我已經建議對那些人處以死刑,但韋斯利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