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收獲
我們上次碰頭時,我談到了兩條非常出色的獵犬,今天我還想給你們講另一條好狗的事。
這就是追風狗策菲雷特,它和我上次給你們談起的皮卡斯一樣,也十分優秀。好多年來,我總是讓它隨我出去打獵。有一天,我騎馬外出打獵。原來我不想帶策菲雷特去的,因為,它正在懷孕,跑得不像往常那樣飛快。
過了不久,我們麵前出現了一隻野兔子,看上去還特別肥,策菲雷特敏捷地追了上去,我一邊想:“哪,你跑吧,你們兩個很快都會吃不消的。”一邊慢吞吞地策馬跟在後麵。一眨眼,它們就跑出了我的視線。突然,我聽到一群獵犬的連聲吠叫,可是聲音是那樣的微弱,弄得我莫名其妙。我快馬加鞭地趕上去一看,啊!一個難以相信的奇跡出現在我眼前。那隻母野兔一下子生下了五隻小兔崽子,而就在同時,我的策菲雷特也生下了五條小獵犬。吠叫聲就是這五條小狗發出來的。追獵是從一條狗和一隻兔子開始的,而我帶回家的卻是六條狗和六隻獵獲的兔子。我的妻子和客人們的肚子都笑痛了。
敏捷的策菲雷特跑得像風一樣快,又經常跟著我外出狩獵,所以它的四條腿慢慢地磨短了,最後隻剩下肚子底下一小截兒了。因此,在它晚年的時候我隻能用它來獵獾。
有人說,策菲雷特晚年時眼睛瞎了,還說我因此在它的尾巴上一直掛著一盞燈。這當然是一種惡意的、不真實的誇張。它被當做我的過失而傳開了,我的信譽也因此大大受到了損害。
教堂頂上的駿馬
在那次罕見的獵兔後不久,我起程去俄國。旅途中,由於我在華沙待的時間太長,所以當我通過波蘭北部地區,向北繼續趕路的時候,已經是大雪封蓋的嚴冬了。
對於嚴寒,我甚至還沒有感覺到冷,就適應了。我感覺陌生的卻是整整一天,路上沒有看見一個村莊、一家酒店或者一座房子。聊可自慰的是,我從白天太陽的位置以及夜晚滿天的繁星中辨認出,我確實始終筆直地向北奔馳著。然而,我憑著在華沙查看地圖的記憶,我現在應該是在茂密的森林地帶。可我現在看不到樹木,看不到房屋,眼光所及的隻是一片大雪覆蓋的荒野。
深夜,全身骨架像散了似的我下了馬鞍。幸好,我還有一隻大麵包。這原來是我為我的坐騎作不時之需而隨身帶著的,現在隻好和它分著吃了。我把馬拴在附近一個像尖樹樁那樣的東西上,我自己則在離馬幾步遠的雪地上,把馬鞍當做枕頭,躺下來。我感到高興的是,風向在變,冷得刺骨的北風轉成了溫和的南風。這時我失去了思考能力,癱倒在地,疲倦得入睡後像個死人一般。等我醒來時,天已大亮了。我向四周一望,發現我躺在一個村莊中央的教堂前麵。我真不敢肯定,我是不是還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