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回去告訴你家大人,他的消息我收到了。你可以滾了。”張天突然停住笑聲,讓來人滾蛋。
“是滾,不是走!”張天特意強調一句,來人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選擇從地上滾了出去。
張天待那人滾出去後,靜靜的坐在大椅上,這讓原本想要大笑的手下都感覺很有壓力,一個個自覺的走了出去。
洞庭湖畔,一艘巨大的樓船緩緩駛來,身後跟著幾艘赤馬舟,看到站在船頭的薛狼,陳忠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手頭所有的家當除了借兵用的銀錢外,其他剩餘的銀錢和兵器糧草,都用去租用這艘樓船了。可謂是這一路過來,所有的收獲都化為烏有!
樓船緩緩靠岸,陳忠等打算讓手底下的人登船之時,王權領著人趕了過來,舔著臉笑著說:“陳營頭,能不能捎上我們呢?好歹我們也是一起行動的啊!”
王權不說還好,一說,陳忠就恨不得拔刀殺人,他王權也知道他們是一起行動的,可那日,他王權死到什麼地方去了?按理說,王權他們吊在陳忠等人身後,陳忠等人停留之時,他們有時間向陳忠他們靠攏,可一戰過後,至始至終都沒能看到王權他們的影子。
現在看到陳忠他手中兵馬強勁,又弄來一艘樓船,王權又靠了過來,想要搭順風車,這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好事?
陳忠暗自壓下心頭的怒氣,湊到王權耳旁說:“要不是這裏人多眼雜,你所做的事情,我會好好跟你算。現在,你可以滾了。”
王權臉色一僵,轉而笑道:“既然陳營頭對我有些誤會,那我就不打攪陳營頭了。”
“兄弟們,陳營頭他們要自己去殺敵,我們也不能落後,去弄些船過來。陳營頭大口吃肉,卻會給我們留口湯喝的。”王權轉頭便對他的人喊道,不過這話一說出去,他的人立馬對陳忠等人投來仇視的目光。
陳忠看了王權一眼,沒有說什麼,對著他的人說:“全部登船。”
在王權的注視下,陳忠等人登船離開,王權的副官一臉恨恨的走到王權身邊,問道:“營頭,我們真的要跟在他們身後嗎?”
王權上下看了副官一眼,冷笑道:“你要是要去,我不攔著你。”
副官臉色一下子燒紅起來,轉而問道:“營頭,難道真的看著他們去搶功?”
“山人自有妙計,妙計已出!”
“大人是什麼妙計?”副官見王權一臉信心在握的表情,立馬問道。
王權不言語這個問題,反倒是說:“陳忠這次去必定是一番血戰,他們沒弄死水寇們,就是被水寇們弄死,我們隻要去撿便宜就行。”
副官還想再繼續追問下去,王權卻沒有了交談的興趣。
大軍之中,趙十安營帳。
“三爺,陳忠領著人弄了一艘樓船,而且把龐青山那個縣令給打了。”李衛將探查到的消息全部說給趙十安聽。
趙十安長歎一聲,李衛問道:“三爺,為何歎氣呢?”
“你看看這大軍之中有多少人是真正想為這天下流血的?”
李衛動了動嘴唇,最終卻是將嘴緊閉。
“陳忠這人,先不說他到底是真心還是私心,可他卻是實打實的殺水寇,你再看看這一路大軍,除了養著外,有動過手嗎?”
李衛靜靜的當他的木頭,不敢和有了一絲怒氣的趙十安搭話。
趙十安也發現他有些激動,平複下心情,說:“如果陳忠能夠把那夥水寇給除了,龐青山的折子,讓人給擋下,如果他不能。。。。。。”
趙十安停頓些許,道:“那也將龐青山的折子給擋下來。”
李衛看著趙十安,不明白趙十安這用意,猜測的問道:“要不要放出風去?”
趙十安搖了搖頭,如果真要收編陳忠,那裏需要這麼麻煩,直接找上他就行,做這些事情,趙十安隻是想給陳忠一個交代,或者說給死去的人一個交代。
“那太子殿下那邊?”李衛明白趙十安的心思,又多餘的提上一嘴。
見到李衛畫蛇添足的多上一筆,趙十安丟給他一個白眼,說:“我去解決,不勞你操心。”
“屬下不敢。”李衛低頭認錯,眼中卻多出一絲喜色。
趙十安許是有感而發,讓李衛鋪紙研磨,筆鋒落紙,一氣嗬成。
李衛在旁邊看的眼中連連閃過異色!
紙上隻有一字。
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