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豔陽依舊,花草繁茂,鳥飛蟲鳴,水鱗兒興衝衝奔進去,叫道:“大仙,大仙,我回來啦,你還好麼?”卻不聞任何回應。她奔到湖邊,隻見銀光閃閃的劍丘上,遮月大仙紅衣血染,腳上的血滴仍在一滴滴浸入劍丘。發絲垂在臉頰上,一雙美眸輕輕閉著,安詳淡然的神態宛如熟睡著一般。
碧湖之畔,水鱗兒昔日手繪的龍淵大皇子畫像一幅幅懸在空中,陪伴著遮月大仙。
湖邊腳下,上一次帶來的酒壇歪在草叢中,水鱗兒撿起來瞧了瞧,自然都已經喝空了。水鱗兒不再大聲叫嚷,盤膝坐下來,等著遮月大仙醒來發現她。可是等了足足兩個時辰,遮月大仙始終熟睡不醒,輕微的呼吸有時吹動幾根發絲飄蕩幾下,再無絲毫動靜。
水鱗兒心想:“難道自從上次喝了酒,她把猊猊送給我帶走,就一直沉睡不醒麼?或許睡著了更好,夢中才會有自己想見的人,才會有歡喜的事。”這麼一想,不免又念及酒醉迷睡的龍公子。
她坐一會兒,踱一會兒,著實已等了許久,始終等不到遮月大仙醒來,這才起身對著遮月大仙行了個禮,怏怏然離去。
回到檀香院,已是晚飯時分,沈可心早做好了一桌美味菜肴等她。水鱗兒惦記金甲狻猊,先給它送去一盤烤肉一壺果茶。此時檀香院除了水鱗兒,再無其他人居住,水鱗兒便自然給猊猊安排了一間房,叫它獨自住得舒服。
看著金甲狻猊吃得歡暢,傷口彌合甚快,水鱗兒甚是放心,安慰了它幾句,才回沉香台和沈可心用晚膳。
年節之後,尚是冬季,但北冥山有護山結界,四季溫潤,夜風清爽,水鱗兒和沈可心就著明月疏星,重逢之際歡喜不已,正要舉杯慶祝,院門口就傳來了腳步聲。
來人是聽雪,李潮音和李幼迦。
水鱗兒瞧見,放下箸,起身迎了兩步,客氣道:“聽雪師姐,李大小姐,李二小姐,你們來了?”
聽雪和李家姐妹走上沉香台,客套了兩句,徐了禮,各自坐下。沈可心連忙奉茶,又將做好的晚膳揀好的上了幾碟。
李幼迦擺擺手道:“不必了,我們不是來用膳的,你先退下!”
沈可心隻好退開,卻感到這三位北冥山的嬌小姐來勢洶洶,氣場不善,悄悄站在角落裏不走。
聽雪撩了撩柔順的長發,向李家姐妹笑道:“李師妹,我們好像來得不巧,打擾水姑娘用晚膳了。”
李潮音笑道:“水姑娘,我們來檀香院也沒什麼事,隻是多日不見,你既回來了,便來瞧瞧你,不如你先用了晚膳,咱們再好好敘敘。”
水鱗兒瞧著滿桌佳肴吃不到嘴裏,心中有些懊惱,但也不願失了禮數,笑道:“我也不餓。聽雪師姐和李家姐妹來瞧我,我很高興,今夜月色甚好,咱們就喝喝茶聊聊天吧。”說著舉起麵前的茶杯,聽雪和李家姐妹三人便同她喝了一杯。
聽雪放下茶杯笑道:“水姑娘,前些****和龍師兄不告而別,掌門師尊說你們是不會回來了,如今不期然返回北冥山,我們都很是開心,卻不知水姑娘同龍師兄這些日子都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