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朕共同對付張謙，成功之後，你們要調查的所有事情所有真相包括朕的真實身份，朕都可以如實告訴你們！”漠天離飲了一口清茶，臉色十分平淡，仿佛裴慕非他們調查的是別人的真實身份，與他無關一般。
“對付……張謙？”武晴心裏詫異，漠天離說會主動將他的身世告訴他們？而且，對付張謙？“皇上是在拿王爺和臣妾開玩笑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以皇上的身份與勢力，想要對付一個張謙，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嗎？”
“朕沒有證據！”漠天離看了看武晴，她總是這樣敵對他，無論他做什麼事情，在她眼裏，皆有著可疑的動機。心裏一黯，漠天離繼續說道：“朕需要一股暗勢力，用來調查張謙到底是什麼人，什麼身份，以及他所作所為的種種目的。而臻王兄的隱閣，正合適！”
裴慕非和武晴再次一凜，漠天離竟然連隱閣都知道！
“皇上的名絕山莊，不也可以嗎？”漠天離連隱閣都說出來了，那他們所調查到的名絕山莊，也就沒了再隱瞞的必要。武晴抬眼看著漠天離，想從他的黑眸中找出一點疑端，卻發現那裏深如墨海，半點疑端沒有發現不說，還差點將自己跌了進去。
“張謙他……知道朕是名絕山莊的少莊主！”漠天離轉了轉手中的茶杯，似是思索了良久，才說了這麼一句。
隻這一句，裴慕非和武晴就知道，漠天離是真的想和他們合作。不然，他不會承認自己不僅是名絕山莊的人而且還是少莊主，甚至，張謙竟然知道他的這一層身份，可見兩人關係真的是非比尋常。
“所以皇上的意思是，皇上和張謙還是一如既往地維持著平衡，而在暗地裏，則由微臣的隱閣進行查訪，將張謙的真實身份調查出之後，皇上再一舉將其勢力滅掉？”
“臻王兄果然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怎麼樣，朕的合作目的已經道出來了，不知兩位可有合作意向？”漠天離說道。
“敢問皇上與張謙的關係，除了君臣、翁婿，還有什麼？”武晴問道：“畢竟，問清楚了，才更利於調查不是嗎？”
“這個王妃不需要知道，因為朕讓你們查的內容裏麵，沒有涉及到朕與他的關係。”漠天離沒有回答，顯然是不想讓兩人知道，卻又接著說：“但如果臻王兄和王妃感興趣的話，在事成之後，朕可以一並告訴二位！”
“那我們憑什麼相信皇上呢？”武晴又追問了一句，眸中閃過一絲蔑意：“畢竟，農夫與蛇的故事，比比皆是！”
“朕知道王妃之所以調查朕的身世，隻不過就是為了當年的事情罷了。等張謙這根毒刺拔去以後，朕這條命，臻王妃可以隨時來取！”漠天離的聲音裏多了一絲蕭索與苦澀，他黑眸看著茶盞中清淺的茶水，幽幽道：“朕連命都可以交給王妃，王妃還有什麼不可信任的呢？”
此話一出，廳裏的另外兩人都有些沉默。
裴慕非溫眸垂了下去，定定看著地麵上的青磚，那裏層層格格，將每塊磚都劃分的十分平均。可是人的關係要怎麼算？人的關係能不能像這些青磚一樣，也劃分的如此均勻清晰？如果能那樣，他希望，他和武晴的世界裏，漠天離永遠都不要出現。
可是也隻是他希望而已，有些事情，終是事與願違，不是麼？
武晴同樣也垂著雙眸，袖中的手掌緊攥了又攥，心裏因漠天離的那段話而蒸騰起一種不知名的感覺，可是她竟然，不想去探究那感覺到底是什麼。輕輕一笑，武晴將那感覺硬生生拔除後，抬頭莞爾道：“好，既然皇上如是說，那臣妾記下皇上這條命了。等事成之後，皇上可不要後悔！”
“臻王妃已經同意與朕合作了，那臻王兄呢？”漠天離因武晴的話而使心裏的苦澀又蔓延了一分，他別開視線不去看她，扭頭問裴慕非道。
裴慕非從沉思中驚醒，沉眸許久，沉聲卻堅定地說道：“晴兒答應了，微臣自然也是同意的！”
他當然會同意，隻因為那是武晴答應的，他說過，無論對方做什麼決定，他都甘願共赴！
“如此甚好！”漠天離點了點頭，竟有一種，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的感覺，良久之後，他才放下手中的茶盞道：“既然如此，那就煩請臻王兄和王妃跟朕回宮吧！”
“回宮？”武晴和裴慕非兩人同時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