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從打破神話到創造神話——登山皇帝梅斯納爾(2)(1 / 3)

從上邊向下看,南迦帕爾巴特峰的達米爾一側並不像如派爾壁那樣陡峭,似乎存在著脫離險境的可能性。這使梅斯納爾和他的弟弟甘特重新充滿信心,他們一直在尋找下山的路,直到28日午夜,他們還一直在求生的路上掙紮。

在下撤的路上,梅斯納爾需要不時停下來等待弟弟甘特,他們一起繞過冰塔區後,到達了一處側壁。

第三天,他們仍然掙紮在求生的下山路上。這一天,他們成功地到達了冰川區。

梅斯納爾負責在前麵探路,突然,他發現弟弟甘特卻沒有跟上來。當他轉身搜尋甘特時,巨大的雪崩衝了下來。當時,梅斯納爾已經通過了雪崩區,他馬上意識到:甘特正在雪崩區裏,他被埋住了!

梅斯納爾不能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我不能想象他已經死去了,我們曾經在一起進行過成百次的攀登,我們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嗎?我同他是綁在一起的,他不會自己留在這高山岩雪之中。”

梅斯納爾瘋狂地在冰封雪凍的冰川中用凍傷的手腳整整搜尋了一天一夜,他已經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更不在乎自己是誰。後來,他已經幾乎沒有力氣行走,隻能磕磕絆絆,痛苦地移動。

值得慶幸的是,梅斯納爾遇到了幾個伐木工人,他們把梅斯納爾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下山以後,梅斯納爾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他的六個腳趾和幾個手指尖被截去了。

許多年以後,梅斯納爾仍然不能從這個悲劇中解脫出來,他無法忘記弟弟甘特的死,還有他們第一次麵對悲劇求生的殘酷經曆。

成功往往需要付出慘重的代價。好些畏首畏尾,瞻前顧後,不願付出任何風險的人,隻會陷入空想之中。

甘特的死讓他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感到萬分悲痛,梅斯納爾終於認識到一個登山家給他的全家的精神負擔有多麼巨大!他的母親哀求他,再也不要去登8000米級的山峰了。

麵對弟弟的死,麵對自己身心所受到的巨大的摧殘,麵對親人們的悲痛,梅斯納爾已經不相信自己還能重返高山,對於當時的他來說,他再也不願意去登山了。

“1970年之前,我的生活目的就是登山,我的野心是盡可能地不使用技術裝備並超越所有的體能極限。從對阿爾卑斯山的研究中,我還總結出了自己的登山方式,但我弟弟的死給了我巨大的震撼——登山和死亡的聯結是多麼緊密,登山是多麼危險。從前我沒有認真地想過這一點。如果一個登山家不明白死亡是登山的結局之一,那他(她)是愚蠢的。與此同時,我還切身體驗到了一個簡單的道理:南迦帕爾巴特的悲劇是不可逆轉的,死人不能複活。”

後來,他這樣回憶起自己當時的心跡。

3.地獄與天堂隻有一步之遙?

然而,梅斯納爾並沒有完全遵循母親的意願,也沒有遵循自己當時的想法。六個月以後,他帶著身心上的巨大創傷,重新又開始了攀登。

隻要你的內心充滿激情,那麼,你就不會被暫時的挫折擊倒。

由於截趾,梅斯納爾的攀岩能力已遠不如從前。

1971年,梅斯納爾重新返回南迦帕爾巴特峰尋找弟弟甘特的遺體。在大本營,他甚至夢見弟弟從冰川上走下來,來到他的帳篷和他團聚……

兩年之後,梅斯納爾第三次來到南迦帕爾巴特峰。這一次,他有了新的誌向——他想單身從艱難的路線登頂8000米級的山峰,而不用技術裝備。結果他失敗了。

1977年,梅斯納爾的情緒非常沮喪,然而,他仍然堅持第四次來到了南迦帕爾巴特峰。這一次,他仍然企圖單獨攀登,結果他又一次失敗了。之於失敗的原因,他總結道:“—部分原因是由於我自身的弱點,另一部分原因是由於懼怕那山裏某些看不見的東西。我無法對付我眼前的幻覺。”

1978年,梅斯納爾開始有了新的感悟,“在我認知了每個人都是單獨的個體,每個個體的生命都可以單獨延續,繼而放棄了同我弟弟結伴而行的想法後,我又有了重新開始攀登生涯的勇氣。”這一年,他如願以償地單身沿達米爾壁再次登上了南迦帕爾巴特峰,並從不同的路線返回大本營。全程中隨身攜帶的技術裝備僅有冰鎬、冰爪、睡袋和帳篷。

公眾的成功的前提是獨立,合作的前提也是獨立。隻要先學會獨立自主地思考,才能夠獲得勇氣,獲得信心,扭轉敗局,獲得成功。

1978年8月7日晨5時,在1970年弟弟甘特遇難的冰川邊上——上達米爾穀,梅斯納爾開始了自己的孤身一人的攀登。隻用了幾個小時,梅斯納爾就把大半扇冰壁拋在了身後。在海拔6400米的一處冰簷下,梅斯納爾支好了為這次行動特製的小帳篷,他鑽進睡袋裏化雪喝水,使自己得到休養。顯然,他非常喜歡這一個人的小世界,雖然這種生活不會為大多數人理解。在小帳篷裏休息了大半天以後,梅斯納爾感到得到了很好的恢複。

積極地工作,然後積極地休息。像呼吸一樣工作和休息,那麼,你就能夠在保持健康的同時獲得更高的工作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