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把營地建好後,風吹得更加大,能見度已經很底。他們把帳篷係在石頭上以免被大風吹走。
惡劣的氣候把他們困在了那裏。夜裏,他們倆都有過消極的念頭——這次縱走Ⅰ峰和Ⅱ峰的行動應當就此中止。但是他們知道,如果這次打退堂鼓沒有完成計劃,那麼他們以後再想縱走Ⅰ峰和Ⅱ峰或者任何喜瑪拉雅山脈就會更加困難。
這個問題他倆的看法是一致的,而且他們認為當時手裏食品和裝備讓他們完成計劃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隻是天氣不太好。
頂著風雪,他們終於在6月8日登上了Ⅰ峰峰頂完成了縱走。
在遭遇最大的困難和危險的時候,也意味著最大的機遇,目標的實現已經不遠,如果不能堅持,隻能功虧一簣,如果能夠堅持住,實現目標也就不遠了。在將要實現目標的時候,往往就是最困難的時候。
但是,沿西脊下撤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所以他們沒敢在峰頂停留太長時間。
在成功的顛峰,往往充滿危機,我們不能稍息停頓,如果為目前的成績沾沾自喜,潛伏的危機立即會將使自己遭到重大挫折,甚至是毀滅性的打擊。李自成進北京,未能及時處理潛伏的危機,結果匆匆進北京,急惶惶又被趕出。最終兵敗身死,令人扼腕不已。
在冰雪迷霧中,他們沿西脊摸索著下山,倆人經常都看不到對方。
西脊路線非常陡峭,他們又碰上了那樣的壞天氣,這種情況是他們從未遇到過的。然而,新鮮的事物總是很具吸引力的,因此他們在這種新鮮感的誘導下不斷前進。偶爾,他們還能用上一段一支南斯拉夫登山隊在幾年前留下來的繩索。
第七天,當他們下到了加舒布魯木穀底時,他們的神經已經瀕臨崩潰。這幾天所受到的刺激和極度的疲勞使他們沒有絲毫的睡意。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作了一個大膽而錯誤的決定——連夜繼續下山,當天返回大本營。
事後他們回憶道:“能活著回到大本營不是因為我們能幹,而隻是因為我們幸運。也許是由於經常置身於危險之中,那種敏感的直覺使我們免遭危險。”
危機再多,如果對危機高度敏感,即時化解並不可怕。即使危機不多,如果對危機喪失警惕性,一個危機可能就可能讓人遭遇無可挽回的毀滅性打擊。
梅斯納爾和漢斯的這次縱走加舒布魯木峰的探險,跨越的是兩座高峰,要用雙倍的氣力,而且兩座還都是8000米級的山峰。因此與梅斯納爾和皮特的第一次探險相比困難要大的多。
在一次登山行動中登頂兩座8000米級的山峰,要作出這樣的決定需要很大的勇氣,但是如果少了1975年第一次登加舒布魯木峰的經驗,或者沒有以“阿爾卑斯式”縱走喜瑪拉雅的初衷,那麼這次的成功也是不可能的。
當我們選擇一個職業,一個行業以後,堅持做下去,你會發現自己做得越來越容易。因為,前麵的經曆為你積累和知識、智能、技能、各種必須的資源,你的起點越來越高。形式對自己越來越有利。
在沒有救助人員,沒有物資支持,沒有預設營地的情況下,登頂兩座8000米級的山峰,並且上、下走了四條不同的路線。這就是梅斯納爾這次縱走行動的業績。
至今為止沒人能夠再次重複這樣的經曆。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登山愛好者越來越多,使得這種探險越來越不可能了。
中國、巴基斯坦和尼泊爾每年簽發的登山許可證越來越多。同一時間裏,在那些山上的不同路線上有眾多的登山者向上爬著。不管你是否情願,在攀登的過程中總能遇到繩索和別人的營地,有時甚至可能和別的隊伍相伴而行;在需要時,你還可能從別人的營地獲得所需要的氧氣、食品、裝備、燃油等。在遇到危難時獲得救助的可能性就越來越大,從而破壞了登山中應該自我救助原則。
正是這些因素削弱了登山探險的意義。
登山運動的大規模開展使越來越多的人有機會體驗這項活動。但對於真正的探險家來講,探險的機會則是卻越來越少。
梅斯納爾覺得:“我們當時能盡情地縱走兩座8000米級的山峰而不受任何人為的幹擾,這真是一件幸事。”
當我們涉入一個嶄新的職業或行業,開始時,我們可能會麵臨空前的困難,再後來,隨著同行越來越多,競爭者也會越來越多,但可供參考的智能資源和物質資源越來越多,事實上可以獲得的物質條件越來越方便,這樣,就大大降低了我們完成一件工作和事業的成本,同時,我們做這件工作和事業的價值也在降低。
三、1978-1980年從打破神話到創造神話
1.打破死亡區的神話——第一次無氧登珠穆朗瑪峰
從第一次不攜帶氧氣設備登珠穆朗瑪峰,梅斯納爾打破了死亡區的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