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珠穆朗瑪之夢——科萊考爾和他的隊友們(2)(1 / 3)

如果他們從距加德滿都市十幾英裏的班尼帕開始攀登珠穆朗瑪峰的話,需要花費31天才能到達大本營。科萊考爾所在的探險隊越過了那段陡峭而塵土飛揚的路程,這架飛機直接把他們送到位於喜馬拉雅山脈海拔9200英尺處的偏僻小村——盧克拉,為他們節省了3個星期的時間。

沒必要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浪費太多的時間。雖然,我們有時候需要為自己的捷徑付出代價,但這很值得。

隊伍從盧克拉出發,穿過幾條冰雪覆蓋的河流,到達夏爾巴人的社交和商業中心——達納姆城,並在小鎮邊緣的庫巴旅舍休息了兩天。

4月3日,他們繼續前進。初見珠穆朗瑪峰,科萊考爾忍不住停下腳步。他望著那高聳入雲的峰頂,感覺遙不可及,仿佛是通往月球的道路。他盡量設想,自己要是站在狂風凜冽的頂峰,那將是什麼樣的情景。

隊員們都按自己的步伐前進著,有時在路邊的茶館休息,有時停下來與路人聊上幾句。在行程中,科萊考爾常與道格·漢森和安迪·哈裏斯一起走。漢森46歲,是位來自西雅圖郊區的郵政工人,在1955年跟隨霍爾攀登珠穆朗瑪峰,到達南峰頂。

4月4日,隊員們陸續到達菲舍,這是一個小村子。1994年秋天,安迪曾在菲舍診所工作了4個月。

晚飯過後,吉姆·裏奇和勞拉·齊默邀請霍爾、安迪和海倫·威爾頓(他們的大本營總管)到診所喝酒聊天。話題在不知不覺中轉到了攀登的危險性上。

霍爾、安迪還有裏奇都同意,許多顧客在攀登過程中遇難是“在所難免的”。但是,霍爾覺得厄運不會降臨到他的頭上,他所擔心的是“不得不去救助其他的隊伍”。

2.不是人待的地方

4月6日,他們從菲舍出發,往上行進幾小時後,來到庫巴冰河的底部。一條12英裏長的冰河從珠穆朗瑪峰南側伸下來,科萊考爾看著這條路,希望它能成為通向峰頂的通道。

在海拔16000英尺處,他們走完最後一抹綠色,視線裏出現20個墓碑,它們在冰河的堆石上肅穆排列,俯視著迷霧籠罩的山穀。這些墓碑大多數是夏爾巴人。

從這裏開始,他們將生活在一個展新的世界裏,到處是單調而荒涼的岩石和冰雪。

往上攀登時,雖然科萊考爾步伐緩慢,但他還是氣喘籲籲,感覺頭重腳輕。他已經開始出現高海拔反應。

一人多高的積雪覆蓋著大部分路麵。午後的陽光照得積雪一點點地融化,冰殼也變得鬆動起來。犛牛的蹄子踏上去,不由得一滑,有的在地上打著滾兒。犛牛把式拍打著他們的牲口向前趕路,嘴裏還不時地發著牢騷。

傍晚的時候,隊伍來到洛布傑村。他們在靠近庫巴冰河邊緣的地方,找到一處可以暫避風寒的小木屋。

這是幾間肮髒、狹窄、低矮的建築,看上去搖搖欲墜。裏麵擠著十多支探險隊的登山者、夏爾巴人、德國旅遊者和成群的犛牛,他們都是趕往珠穆朗瑪峰大本營的。

到大本營還有一天的路程,霍爾說:“這種等待是由於不常見的厚厚的積雪造成的。”直到昨天,還沒有犛牛能越過冰雪,到達大本營的。村子裏的木屋已經人滿為患。木屋外有幾塊土地沒被雪覆蓋,上麵也擠滿了帳篷。還有一些衣衫襤褸的挑山工(他們是為各登山隊挑運行李的),就在周圍的巨石下麵、山洞裏露宿。

廁所更是讓人難以忍受,村裏隻有幾個石頭茅坑,早已糞便四溢。西方人和夏爾巴人隻好在露天的空地上方便起來。以致到處都是散發著惡臭的人糞。

木屋裏放著兩層木台子,可供30多人使用。科萊考爾在上層找了一張空床位,床墊上滿是灰塵和跳蚤,他盡量將他們抖落,然後鋪上自己的睡袋。

在科萊考爾床位旁邊靠牆的地方有一隻小鐵爐,裏麵燒著幹犛牛糞用以供熱。晚上,氣溫降到冰點以下的時候,那些露宿在寒夜中的挑山工就會擠到爐子旁取暖。

這個小木屋裏,不僅氧氣不足,還充滿了濃密而刺鼻的煙霧。因為犛牛糞即使在最好的條件下也無法充分燃燒,更何況現在是在一個位於海拔16200英尺的小木屋裏,它的燃燒情況就可想而知了,整個屋子像是有個燒柴油的汽車的尾氣管不停地往裏排廢氣。

晚上,在這樣的屋子裏睡覺時,科萊考爾不停的咳嗽,有兩次咳得太厲害,不得不跑出去呼吸一下屋外的空氣。

經過這樣的一個夜晚,4月7日早晨,科萊考爾的雙眼布滿血絲,而且感到刺痛,鼻孔被黑色的煙灰堵著。從此他患上了幹咳症,並伴隨他整個攀登過程。

不恰當的環境,不合適的地點,會讓我們付出無謂的犧牲。這種犧牲好像是不可避免的,但隻要我們積極想辦法躲避,還是有辦法的。

3.來自大本營的壞消息

4月7日晚上,一個人氣喘籲籲地跑到了洛布傑村,他從大本營帶來了一個令人不安的消息:“羅布雇傭的年輕夏爾巴人丹增掉入了冰河裂縫中150英尺的地方。另外4名夏爾巴人已將他拖了出來,但他傷勢很重,可能跌斷了大腿骨。”

洛布傑村離大本營還有六七英裏的路程。幾天前,他們登山隊的夏爾巴人就已經到達大本營,以便登山者們整理好營地,並在珠穆朗瑪峰下部的山坡上開辟出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