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陳玉男之死
5月9日星期四淩晨,在前往4號營地的路上,來自中國台北的36歲的煉鋼工人陳玉男在自己的平底登山靴裏排泄起來,這說明他的判斷力已經嚴重衰退。
當陳玉男搖搖晃晃要蹲下時,卻因失去重心跌落下去。在滾落了70英尺後栽到了一條裂縫裏。後來,夏爾巴人用一條繩子將他拉出裂縫,並護送回帳篷。雖然這次傷勢不是很嚴重,但陳玉男卻遭到了嚴重的驚嚇。
這件事發生後,陳玉男被獨自留在帳篷裏恢複體力。“馬卡魯”和其他台灣人繼續出發前往南山口。
這天下午,一個名叫做江布的夏爾巴人在路過3號營地觀察陳玉男的情況時,發現陳玉男的病情已經大大加重了:此時他已神誌不清。江布決定立即將陳玉男送下山去,他又召集了另兩名夏爾巴人送陳玉男下山。在距冰瀑底部300英尺的地方,陳玉男突然一翻身失去了知覺。
幾十分鍾後,布裏歇爾斯和他的隊友埃德·維斯特斯趕到了陳玉男的身邊,試圖挽救陳玉男的生命,但陳玉男已經沒有任何複蘇的跡象。
布裏歇爾斯通過無線電向已經到達南山口的“馬卡魯”呼叫,“陳玉男已經死了。”
“好吧,”“馬卡魯”回答說,“謝謝你的消息。”然後“馬卡魯”向他的隊伍表明陳玉男的死絲毫不會影響他們在子夜前往峰頂的計劃。
“馬卡魯”的態度讓布裏歇爾斯感到怒不可遏,他說:“我剛剛把陳的屍體拖下來,而馬卡魯所說的竟隻有‘好吧’。我真不明白。我想這可能是文化背景的差異。也許他認為紀念陳的最好方法就是繼續向峰頂攀登。”
在陳玉男死亡之前,已經發生了多起嚴重事故:丹增在他們尚未到達大本營前墜入裂縫;托切發作HAPE導致身體狀況很快衰退;金格·富倫在冰瀑頂部發作嚴重的心髒病;丹麥人金·塞吉伯格在冰瀑上被倒塌的冰塔擊碎了幾根肋骨……然而直到那時,還沒有任何人死亡。
陳玉男死亡的消息很快在山峰上傳開,一時間,大家的心情都被憂鬱的氣氛籠罩著。由於幾名登山者將在短短幾小時之內奔赴頂峰,都有一種迫在眉睫的緊張登頂心理,他們大多數人已被對頂峰的狂熱包裹得太緊,他們已經沒有心思為一名隊員的死亡進行徹底的反思了。所以因陳玉男的死而帶來的憂鬱的氣氛很快就被趨散了。
我們不能總是沉浸在過去的悲痛之中,為了實現我們的目標,我們必須振奮起來,驅除那些消極的情緒,才能以積極的心態去應對未來的一切。
6.將加速器猛踩到最大
5月9日,星期四早晨,由於科萊考爾在3號營地經曆了一個不眠之夜,他仍處於昏昏沉沉的狀態,感到渾身軟弱無力。他慢慢地穿上衣服,融化了雪水,背上背包、綁上冰爪,走出了帳篷。此時,隊裏的大多數隊員已攀上繩索向4號營地進發了,就連洛·卡西希克和福蘭克·菲施貝克也已準備好向4號營地進發了。想想他們兩個頭天晚上到達營地時的狼狽相,本以為他們肯定會放棄,科萊考爾在為他們的舉動感到驚訝的同時向他們大聲鼓勵道:“不錯,堅持,夥計。”
同事間的相互鼓勵可以營造出一種積極的氣氛,這不但有利對方,而且有利自己和整個團隊。
科萊考爾匆匆忙忙地趕到了隊友當中,卻低頭看見另一支約有50人的探險隊已攀著繩索跟上來了,況且領隊的馬上就趕上他了。如果他們真的趕上來了,將會陷入交通擁塞中,那將會延長暴露在滾石襲擊之下的時間,於是他加快腳步,向隊伍的前列攀去。在“霍澤之臉”之上隻有一根繩索蜿蜒伸展著,想超過緩慢的攀登者並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因為在這之前安迪曾被墜石砸中過,每當科萊考爾脫離繩索從別人身邊移過時,安迪被墜石砸中的情景總是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在這樣的位置,哪怕是一小塊墜落的物體在他懸於繩索之上時擊中他,就足以將他送入穀底。所以每走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的,也是非常大傷腦筋的事。超越其他登山者還是一件令人筋疲力盡的事。為了繞過所有的人,他必須長時間地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爭取。就像一輛動力不足的汽車又想超過其他車輛,隻好將加速器猛踩到最大。
要超越那此走在我們前麵的人,我們首先要在精神上做好付出更大的努力的準備。
科萊考爾帶著氧氣瓶攀登這還是第一次,他用了一段時間才漸漸習慣。在海拔24,000英尺的高度使用氧氣的好處是不言而喻的,但他卻不能立刻就認識到這一點。他已經超過了3位登山者,氧氣罩竟然令他感到窒息,他真想從臉上扯下它喘一口氣,而實際上,沒有了氧氣罩呼吸反而更困難了。
打破原有的習慣,接受並適應一種新的事物需要一定的時間。麵對新的事物,我們必須有足夠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