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珠穆朗瑪之夢——科萊考爾和他的隊友們(6)(3 / 3)

越過以黃夾石和易碎的褐色石灰石而著稱的黃色地帶後,他已經克服了重重困難,最終也行進到了隊伍的前麵,現在他已經能夠以一種更愜意的步速前進了。之後,他緩慢而沉穩地從左側穿越了“霍澤之臉”的頂部,然後攀登到被稱作日內瓦山嘴的黑色片岩的前端。他終於掌握了使用氧氣裝置呼吸的要領,並已經前行了1個多小時,趕到了離他最近的夥伴的前麵。他非常幸運地在珠穆朗瑪峰這樣美妙的環境中得到了難得的獨處時刻。

到了下午1點,科萊考爾已經到達了他們向峰頂進攻的基地——南山口。

7.孤獨感像幽靈般盤旋

5月9日下午1點,科萊考爾已經到達了他們向峰頂進攻的基地——南山口。當科萊考爾到達這裏時發現6位夏爾巴人正在搭帳篷,當時暴風雪的時速為50節,他們搭起帳篷來特別費力。為了把帳篷搭建得更牢固,科萊考爾幫他們把帳篷固定在一些被丟棄的氧氣罐下,再將這些氧氣罐揳入他所不能搬動的岩石下麵。隨後,科萊考爾躲進帳篷等待他的隊友,順便也讓他那快凍僵的手暖和暖和。

午後,天氣更惡劣了。費希爾的夏爾巴人隊長江布表示可承擔80磅的重量前進,其中約30磅物件是衛星電話及其配套的計算機部件。到了下午4時30分科萊考爾的最後一名隊友到達。等到費希爾隊伍中的隊友最後到達時,猛烈的暴風雪達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等到天黑時,從返回山口的那些黑山人那裏得知,頂峰仍然上不去,他們就已經返回到希拉裏台階的下邊。

惡劣的天氣和黑山人的失敗,使科萊考爾所在的登山隊5小時內出發的計劃打破了。大家一到達山口就鑽進自己的尼龍睡袋裏休息起來,風噠噠地拍打著帳篷,大多數人都為未來憂慮起來,毫無睡意。

科萊考爾和年青的加拿大心髒病學家斯徒爾特·哈欽森一起,被安排在一個帳篷裏;霍爾、福蘭克、麥克·格魯姆、約翰·塔斯基和南比在另一個帳篷;洛、貝克·韋瑟斯、安迪·哈裏斯和道格·漢森在第3個帳篷。洛和他的夥伴們剛感覺到有一點瞌睡,聽到一個陌生的喊聲從大風中傳來:“快讓他進來,否則他會死在外麵的!”當洛拉開帳篷門的拉鏈時,發現一個留著絡腮胡子的男人癱軟在地上,原來他就是37歲的和藹可親的南非隊副領隊布魯斯·赫羅德,他也是該隊中惟一持有登山運動證書的隊員。

據洛回憶道,當時布魯斯的情況很糟,他失控地哆嗦著,神誌不清,基本上不能自理。他體溫非常低,幾乎不能講話。可以推測到,他的隊友們正在山口的什麼地方或正在來山口的途中,但他卻找不到他們。後來,洛及他的夥伴讓布魯斯喝了些水,盡量使他暖和起來。

不要將任何一個求助的人拒之門外,哪怕是個陌生人。如果這個世界冰冷一片,等你也需要幫助,而得不到幫助時,你就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此時,道格的情況也不好。他抱怨已經有幾天沒有睡覺和吃東西了,但他決意到時用皮帶束住裝備攀登。其實,他曾經到達了頂峰下300英尺的高度後又不得不返回,可以說,這種苦惱每天都在折磨著他。很顯然,他不願又一次被拒絕。他堅持向頂峰挺進,直到他生命的最後一刻。

對於一個積極的人來說,在遭受一次失敗後,想要成功的心情會更加迫切,但是,要注意不能采取過火的行為,否則,隻會遭遇更大的挫折。

在山口宿營的人盡管有50多人,並且都在並排搭起的帳篷裏,身體緊靠在一起,然而一種奇特的孤獨感像幽靈般盤旋在空中。

因為狂風的轟鳴聲使帳篷間不可能通話。在這塊被上帝遺棄的地方,科萊考爾感到在感情上、精神上和物質上都與周圍的隊友們隔絕開了。這種感覺在以前任何探險隊裏都從來沒有體驗過的。他很悲哀地意識到:“我們僅僅在名義上是一支隊伍。雖然我們幾小時後將會作為團體離開營地,但登山時我們將作為個體去行動。沒有繩索把我們連結起來,也沒有忠誠感把我們維係在一起。每個人都將為他或她自己而行事。我也不例外,比如,我真誠地希望道格登上頂峰,但如果他中途返回,我也要盡全力繼續前行。”

作為團隊的一個成品,每個人又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每個人也都是在為自己而奮鬥,不要想著是在為別人做事而懶懶散散。

從另一角度講,這種意識令人沮喪。但由於科萊考爾隻把精力集中在天氣情況上,因而沒有對此做更近一步的思考。如果風勢不減弱,他們便不可能登臨頂峰。霍爾的夏爾巴人於上一周在山口儲存的重363磅的55瓶氧氣隻夠滿足3個向導、8名隊員和4個夏爾巴人使用。現在,他們躺在帳篷裏時也在消耗寶貴的氧氣,計量器的指針飛快地旋轉著,這種狀況是維護不了多長時間的。如果他們摘掉氧氣罩,後果他們則必須麵臨要麼上天堂、要麼下地獄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