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固定繩索的事,在離開大本營前,霍爾和費希爾召集兩隊的向導開會。他們在會上達成協議,雙方各派兩名夏爾巴人——包括攀登領隊汪多吉和江布去固定繩索,為了使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在顧客到達之前能在大多數暴露的地段裝上固定繩索,決定讓他們提前90分鍾離開4號營地。
事前做準備,好像很麻煩,但事前做好鋪墊,事情就會進展得很順利。明白了這一點,我們就能夠有足夠的耐心和細心去做事前的準備工作了。
事實上,沒有任何夏爾巴人在5月9日夜晚先於登山隊員們離開南山口,沒有人知道具體原因,也許是因為直到晚上7時30分才停息的暴風雪使得夏爾巴人沒能如期出發。隻是在攀登結束以後,江布堅持說霍爾和費希爾當時得到了夏爾巴人已在高至南峰頂的地方完成了這一任務的錯誤信息,才在最後時刻取消了固定繩索的計劃。這種說法好像並不成立,首先是因為3名幸存的向導貝德曼、格魯姆和布克瑞夫對更改計劃竟一無所知;再者,如果固定繩索的計劃被有意識地改變了,那麼江布和汪多吉也不可能從4號營地出發時還要攜帶著300英尺長的繩索走在各自隊伍的前麵。
不管原因是什麼,總而言之在27,400英尺以上的地方,沒有事先安裝固定繩索。就連科萊考爾和汪多吉在淩晨5時30分首先到達平台時,他們比霍爾的其他隊員領先了1個小時,如果他們想做固定繩索的事,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但霍爾明確禁止他們這樣做。當時江布還在下麵很遠的地方用短繩係著皮特曼,沒有人能與汪多吉合作。對於汪多吉來說,他已盡職盡責地工作了6個星期,已經不想再做任何份外的事,最後幹脆將繩索扔在了一邊,悶悶不樂地坐在科萊考爾身旁的雪地上等待著江布。
從平台向上移動90分鍾後到達海拔28,000英尺處,這是科萊考爾遇到的第一個瓶頸地段。在這裏有一些巨大的石階,對於各個攀登隊的登山者都需要繩索才可安全越過,顧客們在岩石的基部亂糟糟地擠了將近一個小時,而貝德曼不得不代替“失蹤”了的江布奮力地將繩索展開。
前一步工作如果處理不好,就會增加後期工作的困難度。因為,做事情內在地存在許多步驟,而這些步驟又都是環環相扣的。如果我們自己做一件事,就要注意做好每一步,以免給後麵的工作帶來麻煩。如果我們和別人合作,就更要注意做好自己份內的工作,否則,就有可能給整個團隊的工作帶來重大的負麵影響呢。
在貝德曼固定繩索的過程中,又險些引發一場事故。事情是這樣的,南比是東京聯邦特快的一名成功的女商人,她沒有沉淪於中年日本女人的那種溫和、謙恭的老套路。她的丈夫在家包攬做飯、洗衣的家務活,而她選擇攀登珠穆朗瑪峰。況且她攀登珠穆朗瑪峰的壯舉曾在日本國內引起小小的轟動。
由於這一天的目標是對準了峰頂,這一次,並不是像其他登山時那樣是一名緩慢而不堅定的登山者。相反,她表現出前所未見的充沛精力,一心想著攀登峰頂,她甚至有些神誌恍惚。自離開南山口後,她非常努力地向隊伍前列擠去。
就當貝德曼剛剛在顧客上方暫時將繩索係住時,還未將他那一端的繩索係牢,缺乏技巧而又過分心急的南比就將攀登器夾在了上麵,況且準備將全部體重加於繩索之上,幸虧麥克·格魯姆適時地製止了她,並委婉地對她的不耐心提出了批評,不然的話,貝德曼將被翻下山去。
在條件還未成熟時就急於進取,就會有很大的安全隱患。耐心地做準備工作,並不慢。急於求成,反而會欲速則不達。所在,在條件還未成熟時,我們得不停地提醒自己,要有耐心,想想還有什麼準備工作沒有做,該怎麼做。
到達這裏來的登山者越來越多,繩索上的交通阻塞越來越嚴重。一個早晨就要過去了,霍爾的顧客斯徒爾特·哈欽森、約翰·塔斯基和洛·卡西希克及霍爾還被擠在登山者的後麵,所有來這裏登山的人就像被切開的麵包片,一個挨著一個,誰都很難超越其他的人。緊挨在他們前麵台灣隊移動得非常緩慢,他們為這遲緩的進程感到焦慮不安。結果,他們花了很長時間等著他們沿繩索爬上去。
10.生死抉擇
大家都在盡力地向上攀登,雖然霍爾一再強調製定並遵守時間期限的重要性,但在這次出發前,他並沒有宣布返回時間。隻是在進軍頂峰前,霍爾曾在4號營地考慮過兩個可行的返回時間,下午1時或者2時。然而,他從未明確宣布應當遵守哪一個時間。這很讓人感到困惑,原來,他們還模糊地認為霍爾會在衝擊峰頂那天考慮了天氣和其他因素後再做最後決定,並由他親自負責保證每個人在預定時間返回。直到5月10日上午九點多鍾的時候,霍爾仍沒有宣布返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