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珠穆朗瑪之夢——科萊考爾和他的隊友們(11)(2 / 3)

在天黑前,當貝德曼登山隊的最後一人由陡峭的“霍澤之臉”向下走時,在距固定繩索的末端還差500英尺的地方,他們遇到了一支尼泊爾登山隊裏的幾名夏爾巴人正要上山幫助他們。於是,他們一塊繼續下山,在繼續下山時,一陣葡萄般大小的石頭遙遙地從山頂飛下來。一塊石頭剛好砸在了一名夏爾巴人的後腦勺上,那聲音聽起來好像是被棒球棍擊中一樣。巨大的力量削去了這個夏爾巴人一塊硬幣大小的頭皮,把他打昏了。他的心髒也暫時停止了跳動。當他開始身體翻轉順山坡下滑時,舍恩寧一個箭步跳到他前麵,將他擋住。過了一會兒,就在舍恩寧雙臂摟著這位夏爾巴人時,第二塊石頭砸了下來,又擊中了夏爾巴人,這次石頭還是砸在了他的後腦殼上。

過了幾分鍾,這名夏爾巴人開始急促地喘息,而後又開始呼吸了。貝德曼把他帶至較低的霍澤冰麵的底部,在那裏碰到了這位受傷的夏爾巴人的隊友。他們把這位受傷的夏爾巴人抬到了2號營地。當時,他們真不知道,怎樣得罪了這座山,而使它發了這麼大的火。

可以說,從4月初到5月初這段時間裏,羅布·霍爾一直都在擔心他們的隊員會因為救援一些能力略差的登山隊而破壞了登頂計度。現在,卻是恰恰相反,霍爾自己的探險隊卻需要其他的登山隊來救助。

在事情還未開展之前,不要做任何評論,任何人都無法預料下一步會發生什麼事,出乎意料的事時有發生。

當時,由托德·伯爾利森帶隊的阿爾卑斯國際攀登探險隊、大衛·布裏歇爾斯的IMAX探險隊、以及默爾·道夫率領的一支商業登山隊,都推遲了各自的攀登頂峰的行動,無私地向受傷的登山者伸出了援助之手。

5月10日星期五那天,當霍爾和費希爾的登山隊從4號營地向頂峰挺進時,由伯爾利森和彼特·阿薩斯率領的高山國際攀登探險隊剛剛抵達3號營地。5月11日上午,當剛一得知山上正在發生的災難時,急忙向南峰頂攀登以提供幫助。當時他們讓第3位向導吉姆·威廉姆斯照管著停留在海拔24,000英尺地方的隊員。

那時,布裏歇爾斯、埃德·維斯特斯以及IMAX登山隊的其他成員正好在2號營地。布裏歇爾斯當即中止了拍攝活動,把他們所有的登山設備投入到救援工作中。是布裏歇爾斯傳來消息告訴科萊考爾IMAX探險隊在山口的一個帳篷下麵還藏有備用電池。科萊考爾就是利用這些電池,使得霍爾的隊伍和下麵的營地重新建立了無線電聯係。

布裏歇爾斯所有的氧氣共有55個氧氣瓶,他又費盡力氣將氧氣瓶運到海拔26,000英尺的地方。又把它們分送給那些生病的登山者以及在山口上將要展開營救工作的人員。他獻出重要的氧氣,就可能使耗資550萬美元的拍攝計劃遭受失敗,但他仍然毫不猶豫地獻出了至關重要的氧氣。

我們無法用功利性的眼光去審視一個具有博愛之心的人道主義者,他們是這個世界的脊梁,是那些陷入絕境之中的人們的真正救星。

10.一具活木乃伊蹣跚地走進營地

一到達4號營地,阿薩斯和伯爾利森立刻把IMAX登山隊的氧氣瓶分發給那些急需氧氣的人。然後他們等候夏爾巴人營救霍爾、費希爾和“馬卡魯”的結果。下午4時35分,站在帳篷外邊的伯爾利森看見有人緩慢地向營地走來,步伐很特別,膝蓋發僵。“過來,彼特!”他衝阿薩斯喊道,“你過來看看!有人向營地過來了!”那人暴露的右手在刺骨的寒風中毫無遮擋,滿是凍瘡。他的手以一種古怪而僵硬的敬禮姿態伸在外邊。那人的樣子讓阿薩斯想起了一部低製作成本的恐怖電影裏的木乃伊。當這具活木乃伊蹣跚地走進營地時,伯爾利森認出那不是別人,正是死裏逃生的貝克·韋瑟斯。

貝克對前一天晚上的經曆隻能回憶一部分,他隻能記得當他和格魯姆、貝德曼、南比以及其他隊員擠在一起時,他感到自己“越來越冷。我的手套早就丟了。臉被凍傷了,雙手也凍傷了。我覺得自己越來越麻木,難以集中精力。後來,我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從前一天晚上到第二天幾乎全天時間裏,貝克一直躺在冰雪中,他被酷寒折磨得全身僵硬,奄奄一息。他已經記不起有關布克瑞夫幫助皮特曼、福克斯及馬德森的情節,也記不起哈欽森在早晨找到他,把冰從他臉上剝下來的情節。他至少昏迷了24個小時。後來,星期六傍晚時分,一絲光亮鬼使神差般地爬進貝克一片沉寂的大腦。接著,他的生命重新浮現,恢複了知覺。

“一開始,我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貝克回憶說,“我感覺自己正躺在床上,感覺不到寒冷或者不舒服。後來我翻了個身,睜開眼睛,發現右手就在我的眼前。接著,我看清它被凍得非常可怕,這一來我就回到了現實中。後來,我完全清醒了,發現自己躺在雪裏,救兵沒來,所以我想最好自己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