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九死一生 譽滿九州的“雙子星座”——李致新與王勇峰(9)(3 / 3)

在這個登山季節,這幾天與他們同在大本營的十幾支登山隊無一人登頂。

站在山頂上,遠處的雲鉛灰一樣的顏色,迅速湧動翻卷著,好似電腦動畫一般地運動著,不是隻有雲知道,這種壯麗的景象意味著暴風雪快來了,來不及多欣賞一眼,李致新和王勇峰立即下撤。

下撤不到1小時,眼見狂風裹著烏雲向山頂壓來。

第二組三個人已經不可能登頂了,天氣眼見變壞了。

果然,10日晚,一場特大暴風雪終於襲來。李致新和王勇峰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運氣。

好運氣與其說是上天的安排,還不如說是自己爭取而來的。

但遺憾的是第二組3人已經不可能登頂,天氣眼見變壞了。11日清晨積雪竟達1米以上,原來裸露的幾乎全是風化的岩石山路已被埋沒得無影無蹤。李致新用報話機向仍在突擊營地待機的B組發出強行下撤的命令。駐紮在2號營地的十幾名阿根廷救援軍人這時已把所有在2號營地的登山者集合起來,掩護他們集體下撤。

第二組三個人在下撤中迷路,差點走向深淵,幸虧李致新在能見度變好的瞬間發現險情,一陣聲嘶力竭的大喊,終於把他們引到正確方向上來。他們終於安全返回了大本營。

在大本營,見到李致新、王勇峰,白建強本來準備好的,在心裏經過反複的演說詞頓時忘得一幹二淨,剩下的隻有擁抱,緊緊的擁抱這無言的激動。

九、離死亡隻有一步之遙——乞力馬紮羅

1.致命的暴雨

非洲最高峰——乞力馬紮羅峰位於南緯3度,東經37度05分,是中國登山隊攀登七大洲最高峰計劃中的第六座,海拔不高,隻有5895米,據說難度也不大。

1997年12月31日傍晚時分,乞力馬紮羅峰終於出現在李致新和王勇峰的視野裏:隻見龐大的山體在遼闊的平原上拔地而起,給人一種強大的震撼力,非洲人敬畏地稱它為“上帝的殿堂”。在大約5000米以下一片濃綠,以上白雪皚皚,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遠遠地看去格外的迷人。在當時看來,這次行動不能不讓人產生一種輕鬆浪漫的感覺。

除了李致新和王勇峰是專業登山隊員外,其餘三位都是記者。張偉、潘燕生是中央電視台的,惟一的女性王淑鋒是《北京青年報》的。他們把為期5天的登山計劃拋到一旁,開始商量拍攝計劃。還有一名挪威大夫。

然而,讓大家意想不到的是,這輕鬆的“浪漫”之旅竟充滿了致命的危險。

在李致新和王勇峰十幾年的登山經曆中,冰雪是主題,他們倆也習慣了如何應對冰雪,然而,乞力馬紮羅峰迎接他們的偏偏是暴雨……

1998年1月2日早晨9時30分,李致新和王勇峰一行22人出發了。在這個龐大的隊伍中,除了原來的6個人外,還增添了3名向導、13個挑夫。總向導叫傑裏夫,35歲,有5年的向導經驗,看上去精幹、靈活。沿途景色真美,幾十米高的熱帶叢林裏生長著各種形態的植物,不時還能看到猴子出沒。隻有路上一堆一堆的糞便,才使人意識到叢林中隱藏的危險。傑裏夫告訴他們,這是犀牛的糞便,這裏的犀牛個頭兒足有大象那麼大,經常襲擊過往行人。

下午3時,他們趕到大本營,之後,他們繼續穿越森林,向一號營地進發。

下午4時後,碧藍的天空突然變陰,緊跟著雨點兒劈裏啪啦掉下來,轉眼就織成一幅密密的雨簾。雨中登雪山李致新和王勇峰是第一次,既新奇又興奮。其他人也一樣。可是很快大家就狼狽不堪、連聲叫苦了。原來,他們身上穿的瑞士生產的防雨衣竟然無效,僅過了1個小時,他們便從裏到外淋了個濕透!

對於任何細節的忽略和大意,都會讓人付出成倍的代價和成本。光有準備還遠遠不夠,還必須有認真詳細的檢查和監督。

現在,讓我們來想像李致新和王勇峰有多累吧,他們要輪流背中央電視台12公斤重的攝像機,再加上隨身用品和水,足有20公斤。雖然又累又冷,他們卻不敢放慢腳步,因為傑裏夫早已警告過,天黑之前必須趕到一號營地,否則易遭野獸襲擊。兩小時後,被雨淋得像落湯雞似的一幹人馬到達一號營地。晚飯時,望著帳篷外絲毫不見減弱的大雨,他們都開始犯愁:明天還下雨的話,就沒有可換的幹衣服了。

第二天,大雨不但沒停的跡象,而且越下越大,整個天地和山峰都籠罩在雨霧之中。山上的雨水夾雜著融化的雪水流淌下來,彙成溪流。一開始大家還挑路走,等到溪流越來越大,半尺深的水嘩嘩地淌下來時,索性趟水走了。衣服早已淋透,寒氣刺骨,王勇峰開始打哆嗦。肩上的攝像機壓得肩膀生疼,但不敢停下來,因為一停就更冷得徹骨。

當我們的心理首先出現疲勞時,身體的疲勞就會不可控製,整個身心會立即陷入崩潰之中。當我們的精神還能勇敢地支撐時,身體就依然能夠支撐。

在瓢潑的大雨中行走了大約5個小時以後,李致新和王勇峰他們終於趕到了二號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