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辰微微一怔,旋即苦澀一笑,歎息道:“我怎會不知他是為了保護我。我被趕出閻家,也就不再是家主繼承人了,所以我的死活就無人再關心了。這五年來雖然過的很苦,但很安穩,我很喜歡這種生活。”
原本低垂著腦袋的沈典,聞言,猛然抬起頭,神色驚詫的看著閻辰,繼而欣慰的笑了,但不忘順便拍幾句馬屁,“我沈典還是受到大小姐的指點才明白的。少爺就是少爺,沒想到您都講事情看透了。看來是沈典有些多嘴了。”
閻辰笑了笑,再次示意沈典坐下吃飯,對於他奉承的話語一如既往的直接忽略掉。
當閻辰吃完飯用濕布擦拭嘴角時,沈典急忙放下碗筷起身,不等有些疑惑的閻辰詢問,沈典已經彎腰將放在桌子下的血紅色三足鼎拿了起來,雙手捧著遞給閻辰,恭敬道:“我找的是六品煉器師,隻能確定血鼎是由赤金煉製而成。至於用處和品階都鑒定不出,可能是未認主的緣由。”
“真是赤金啊!”雖然早已猜測到了,但聽到沈典給出明確答案後,閻辰還是異常激動,連忙追問道:“怎麼使血鼎認主?滴血?”
“三品以下的源器滴血即可認主。”沈典看了眼一臉欣喜把玩著血鼎的主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三品到六品要用自身源力淬煉,至於六品到九品…沈典是在古籍上看到的,需要用魂力去溝通,能否認主全憑運氣。”
果然,閻辰聽到‘源力’二字時,雙手微微一頓。但他還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笑道:“沈哥,你慢慢吃,我先回房研究一下。”
看著閻辰離去的身影,沈典歎息了一聲,重新回到座位上狼吞虎咽的吃起飯。
回到房間的閻辰,毫不猶豫的將手指割破,浪費了不少血也沒見小鼎吸收了一分。高昂的興致頓時就熄滅了,隨手將小鼎扔在枕頭旁,憤憤的說道:“明天就找人將你煉製成一柄刀。”說著,閻辰“噗嗤”一聲笑了,心想用赤金為原料煉製出一柄刀,如此奢侈的行為,不敢說前無古人,至少敢說後無來者。
煉製一柄兵器時,隻要摻進指甲大小的赤金,就能使兵器的硬度大大的提升,甚至會提升一到兩個品階。但是赤金礦在幾千年前就被開采殆盡,如今赤金已經是一種非常罕見珍貴的寶貝。傳說千年前一個家族意外的得到一塊拇指大小的赤金,後來這個家族近百口人全都被一群黑衣神秘人一夜之間殺盡,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而那塊招來滅門之禍的赤金也隨之消失了。
一塊拇指大小的赤金能使一個家族被滅門,由此可見,這個完全是用赤金打造的小鼎,自身價值是何等的恐怖。
突然,被扔到枕頭旁的小鼎,毫無征兆的綻放出耀眼的紅芒,刺得閻辰雙眼一痛,手掌護眼,下意識的閉眼向後一躲。
在閻辰閉眼的一瞬間,小鼎化為一道紅芒射進了他的胸口,隨之眉心處出現了一個血色鼎形印記,一閃即逝。而閻辰卻猶如癲癇發作一般,身軀驟然間劇烈的抽搐起來。
閻辰靈台卻是一片清明,清晰的感受到腦海內被一股外力強行塞進一個個滴溜溜旋轉不止的血色字符,仿佛是按照一定的順序排列著,最終形成一幅尤為壯觀的血色字幕。血色字幕上散發出氤氳般的紅色光芒,將漆黑如濃墨,風平浪靜的腦海映成了血紅色,使得望不到邊際的腦海像極了傳說中的那條吞血肉,食幽靈的北冥血海。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不知過了多久,閻辰雙眼炸開睜開,眼中盡是驚駭。
腦海中血色字幕上記載的竟然是一篇晦澀難懂的高深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