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獨釣之威(1 / 2)

禁星自蓮花地森林歸來,修習了那些術法之後,他就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古語雲下層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對於這點禁星是深惡痛絕的,不是說他不讚同這個理念,就是因為他太讚同了,因此才不喜歡。

他自個的修煉資質一直在家族中墊底,哪怕在三年之前,禁星也隻有中人之姿,若是沒有那些資源堆積,他還不一定能獲得這份殊榮,在這個優勝劣汰的年代,拳頭大往往最能說服人。

中人之姿便是平庸,庸才則意味著淘汰。

禁星深知這點,他周遭的親戚也是如此斷定,一張嘴說還好,這麼多人都說禁星資質不行,不適合修煉,長此以往,起先的不忿與不甘到最後變成了麻木,他竟是沒有再去反駁一句。

禁星的兄弟禁壯卻是不一樣,他雖然平日裏不務正業,鑽研那些旁門左道的符文陣器,但是資質還是出類拔萃的,禁壯有人教,還是族中的各大強者,禁星沒有機會知道,因此,他哪怕擁有顯赫的地位,也隻是一個人徒有虛名的膏粱子弟而已。

小胖子禁壯從來沒有嫌棄過禁星,也沒有被周遭那些吹捧的同齡少年給弄得飄飄欲仙,他始終對禁星不離不棄,這自然不是男女之間的相守之情,是一種兄弟的羈絆,或者說男人之間的不可割舍的情感。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起先一個人的形單影隻變得不再孤單,加了一人——禁壯,不多時便再度加了一人,黑妹。

三人的少年時代其實很充實,至少沒有什麼遺憾,快樂很簡單,你我在一起,大家不舍不離那便是最大的。

大壯被教授時學得很認真,他便不是自己喜歡修習對於他來講極為枯燥的術法,他隻是想為禁星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計較付出,這一切自然被看在了禁凡的眼中,他也隻是笑笑,根本就沒有什麼大的舉動。

好景不長,禁星的法修體製卻是如族中的前輩高人所料,不太適合,禁星起先還不太信,在有了禁壯的暗自傳授之後他鼓足了信心,可是信心越大,失望越大,禁星到最後開始自暴自棄。

而這時,禁凡出來了,說了一句事在人為,修道修法都是講究一個逆字,你這般的境況不予,你可以換另外一個角度,這何嚐不是一種砥礪身心的磨練?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同理,成大事者不懼艱難險阻。

末了,禁凡為禁指出了一條道,那便是他現在傲人的體術,當然他的格局氣勢很大一部分來自他自己,黑夜之中給人點出一盞明燈,除了最在乎自己的人,想必沒人會多此一舉,不願插手絲毫。

自那以後,禁星便豁然開朗,他父親禁凡沒有指點禁星很多,隻是在一些大的方向上糾正他的錯誤,把握他的大致走向,一年以後,禁星在禁凡的教導下,學習了很多……

可見有名師教導,和自己暗自摸索的區別。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不是說你可以攀高勝人一等,而是說你擁有了高瞻遠矚的視野。既如此,視野一開闊,那心境便會不一樣。

心有多遠,夢便能走多遠。

回憶總是美好的,此刻的禁星站立在扁舟之上,耳旁湖水咆哮,狂風呼嘯,他一人沉湎失笑,笑容恬淡,發自於內心。

在他身旁的道童自然看到了禁星出神的一幕,他輕咦一聲,似乎感覺很詫異,這個人,是最早將他喚醒的禁星,一路上可以說是驚心動魄,九死一生,道童雖是異獸的人類模樣,但心智卻是不低。

他從來沒有看到禁星笑過,就算是發笑,也是那種假裝少年老成,皮笑肉不笑的方式,此刻徒然看到禁星刹那間的真情流露他竟是有點呆了,不多時,道童便開始理解禁星。

不是同情,而是以一種同理心去看待他這位人類的朋友,也是他目前為止第一位名正言順的盟友。

扁舟船尾的蓑衣人對身後的兩人刹那之間的情感流露沒有發聲,他不管不問,卻不是不知,一句滄桑的赦令一出,天地間驀然風雲變色,湖水再度咆哮不止,凶猛霸道。

禁星刹那被驚醒,引入眼簾便是道童那張稚氣未脫的臉頰,爾後才是周遭的環境,頭頂竟是莫名其妙地出現了黑雲,一簇簇,一團團,最後黑雲壓頂,窒息之感迫人,沉重無比。

扁舟速度驟然加快,禁星在扁舟劇烈搖晃的時候蹲了下來,饒是如此,他的衣袍也是被飛快的速度給割裂,四分五裂,殘缺之下,禁星顯得頗為地狼狽,那道童也好不到哪裏去,罵罵咧咧坐下,衝那蓑衣人便是一頓手足舞蹈。

寓意淺顯,禁星看得又氣又樂。

這時,蒼老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小子們,可得坐穩嘍!千萬不要將手指探出光幕外。”

話落,扁舟激射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速度,饒是禁星體術大成,擁有迥異於常人的體魄,也是被吹得睜不開眼睛,在這眼睛一閉一睜之際,天空中的烏雲竟是沒有絲毫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