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幾句之後,太後示意錢進落座,緊接著說道:“這次異人來我陳國朝拜,諸位不可怠慢,所有的用度開銷皆由鴻臚寺操辦。”
“是。”黃文濤起身領旨。
緊接著,太後又吩咐道:“徐首輔提議的酒會便在謹慎殿舉行。梅祭酒,郭大學士,到時候你二位分別從國子監和翰林院挑選一些賢才出席。到時候哀家和陛下也會出席。”
梅若亭和郭廣明連忙起身領旨。
此刻,錢進想給徐寶祿豎個大拇指。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說辭,太後居然這麼爽快的答應舉辦酒會。
正當錢進以為沒自己什麼事的時候,太後盯著錢進打量了一會,說道:“錢侍講,這都二十多天了,你的杖傷可都好了?”
“回太後,外傷已經好利索了,隻是筋骨還有些疼痛難忍。”
“那正好,這段時間你也不用上朝,陪竇瑪力和史華德兩位傳教士先生好好在京城轉轉。”
“額……是。”
此間事了,太後不再說話。徐寶祿等人連忙領著史華德和竇瑪力行禮告退。
出了仁壽宮之後,徐寶祿故意放慢了腳步。錢進會意,連忙幾步跟上。兩人與其他幾位官員拉開了些距離之後,錢進問道:“徐世伯,太後這次倒是挺幹脆的啊。”
“有何不妥?異人來陳國朝拜又不是第一次。”頓了頓,徐寶祿寒聲說道:“以後這種欺君的事切莫再犯,若是讓太後知曉你誆騙於她,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是,晚輩下次再也不敢了。”
“嗯。這次與異人交流的事,你多上點心。若是能給大陳漲些顏麵,太後一高興,指不定給你升個官都有可能。”
錢進微微一笑,說道:“這點請世伯放心。晚輩若是不能讓竇瑪力先生長些見識,我自己再去領二十大板去。”
徐寶祿點了點頭。快出承天門的時候,他獨自一人往文淵閣理事去了。錢進則一個人優哉遊哉的出了承天門。結果還沒走多遠,一眼瞧見郭大學士正在前邊等候。他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上前拜見。
郭廣明見錢進行禮,冷哼了一聲,說道:“虧你還記得我這個掌院學士。自從你入朝為官以來,連翰林院的門都沒邁過吧?”
“郭大學士,晚輩本欲及早上門拜見,奈何太後賞了我二十板子呀,這不到現在還沒好利索了……”
郭廣明聽得眉頭微皺,也不待錢進說完便將他話打斷:“你在不在意那個編修的職,我不稀罕,別人上趕著求我。不過,我大陳曆來是“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你自己掂量著辦。”
“掌院嚴重了。小子並非不敬,隻是對著那些浩如煙海的書籍便發暈。”錢進笑著解釋道。
郭掌院鄙夷地望了錢進一眼,嗤笑道:“虧你還是狀元出身……罷了,不說這個。”他頓了頓,正色說道:“聽聞你與異人打過交道。我問你,若是讓你與竇瑪力先生論道,你有幾分把握取勝?”
錢進想了想,答道:“尺有所長,寸有所短。晚輩不敢說一定能取勝,讓他們對我大陳刮目相看倒是能夠做到。”
“你有何憑仗?”郭掌院奇道。
“且容晚輩賣個關子。”錢進笑答道。